他轉過頭,看向鐘擎,嘴唇動了動,像是要問什麼。
鐘擎沒等他開口,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。
他知道尤世功在擔心什麼。
“放心,”鐘擎說道,
“大明會一直在那兒,朱家的江山,我們不去動。”
他把玩著手裡的金屬煙盒道。
“它得留著,像個巨大的博物館,讓後人看看一個王朝原本的樣子。
我們要做的,是替它剜掉身上的爛瘡和蛀蟲,治好內傷,擋住外敵。
我倒想看看,卸掉了所有負累之後,這個古老的架子還能撐多久。”
尤世功認真地聽著,微微點了點頭。
鐘擎繼續說道:
“大明還是那個大明,我甚至能幫它打下一片更大的疆土,
把南方那些瘴癘之地都歸進版圖,給它。
但它往後得按我們指的路走,不能再生出那麼多枝節,
不能再讓一群讀書人把朝堂變成爭權奪利的戲台。”
尤世功聽到這裡,眉頭舒展了些,應聲道:“這樣穩妥。”
鐘擎笑了笑,那笑容裡有些許自嘲,也有些許不容動搖的決心。
“也許我想得太好了,大浪淘沙,世事難料。
但隻要有半分可能,我就會試下去。
眼下是天啟年,朝廷自顧不暇,正好讓我們埋頭做事。
等到了崇禎朝……那才是我們登台亮相的時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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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眯起眼睛,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棋局。
“到那時,我們手裡至少握著三把刀。
郭忠的人馬自然是一把,但他們是自己人,不能純粹當刀使。
蒙古部落……成分太雜,今天聯手明天反目是常事,信不過,就讓他們去前方開拓,衝鋒陷陣。
至於那個黃台吉……”
鐘擎冷哼一聲,淡淡的譏諷道。
“說不定到時候,他也是我們的前鋒。
他最後要死,也彆死在中土,最好遠遠地倒在烏拉爾山那邊,才算乾淨。”
尤世功長歎一聲道:
“大當家的,你要是我大明的遼東督師就好了。
我相信如果是你,即使咱們不依靠這些犀利的火器和戰車,你也能在短時間內消滅建奴。”
他望著遠處殘破的烽火台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刀柄,
“可孫督師,他隻會消耗大明的國庫建墩堡。
我甚至懷疑,他上輩子可能就是個泥瓦匠。”
鐘擎聽到尤世功這個說法,不由大笑。
他搖搖頭,伸手拍了拍尤世功的肩膀:
“你個老尤,我沒想到你還這麼逗。”
笑聲止住後,他正色道,
“怎麼說呢,孫老頭也沒錯。
他就那點水平,你瞧瞧他身邊都是些什麼人?
忠義之士不被重用,奸滑之徒卻是座上賓。
還有一步步坐大的祖家,他也是舉步維艱啊。”
他踢開腳邊的碎石,冷冷道:
“再說了,孫老頭的心可不向著大明。
他更在乎他背後的士大夫階級。
那些士大夫,千百年來就是華夏最大的禍害。
他們滿口仁義道德,實際上為了自家利益連皇權都敢對抗,哪管百姓死活。”
鐘擎至今都不想看到任何一個無恥文官,他怕自己會惡心的吐了。
“這些文人集團把持朝堂,結黨營私,才是大明頑疾的根源。
不過眼下咱們還需要孫老頭在遼東頂著。”
他竟然也把孫老頭也給算計到了:
“讓他把遼東守成鐵桶,死死困住野豬皮,這就是他最大的用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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