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此東風,就算扳不倒閹黨,也要讓他們焦頭爛額,無暇他顧!
把我們自己的手腳擦乾淨!”
書房裡的密謀一直持續到深夜。
一篇從塞外飛來的討奴檄文,未曾傷及敵人皮毛,
卻已在大明朝堂的心臟裡,率先點燃了一場你死我活的政治風暴。
成國公朱純臣的密室裡,燭火跳動。
他手裡死死捏著那份輾轉送來的檄文抄本。
紙上的字跡仿佛活了過來,紮得他眼睛生疼。
特彆是那句“勾結宵小,引狼入室”,像一把燒紅的烙鐵,燙在他的心尖上。
冷汗不知不覺間已經浸透了他內裡的絲綢小褂,背上一片冰涼。
他仿佛能感覺到,那個遠在塞外的“白麵鬼王”的目光,
正穿透千山萬水,冷冷地落在他的脖子上。
大同鎮的下場,代王府的下場,像兩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。
他怕,他是真的怕了,這鬼王行事毫無顧忌,下一個會不會輪到他?
但恐懼過後,一股更強烈的怨毒和不甘湧了上來。
他朱純臣經營這麼多年,和晉商那邊牽扯多深,撈了多少好處,難道就這麼算了?
這檄文就像在他家門口點了一把火,逼得他必須做出應對。
他不能坐以待斃,必須想辦法,必須好好謀劃謀劃,
把這禍水引開,或者……找個更硬的靠山?
他眼神陰鷙地盯著跳動的燭火,腦子裡飛快地盤算著各種陰損的念頭。
與成國公府的陰冷不同,英國公府的書房裡,氣氛卻有些異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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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國公張維賢同樣拿著一份檄文,他卻看得須發皆張,低喝一聲:
“好!寫得好!”
侍立在一旁的兒子張之極被父親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,疑惑地問道:
“父親,何事如此激動?
這……這檄文乃是那反賊鬼王所寫,言辭悖逆,您為何還叫好?”
張維賢將檄文遞給兒子,臉上帶著一種複雜的情緒,既有激賞,也有一絲苦澀:
“你懂什麼!你看看這裡麵罵奴酋的罪狀,條條戳在要害!
罵得痛快!罵得解氣!
我大明袞袞諸公,包括你爹我在內,誰有這份膽色和擔當,敢如此指名道姓地申斥虜酋?
此乃大義!這個鬼王,不管他是什麼來路,單憑這篇檄文,算得上是條好漢!”
張之極快速瀏覽著,臉上卻愈發擔憂:
“可是父親,他……他畢竟殺了代王父子,這是滅族的大罪啊!”
張維賢聞言,臉上的激賞瞬間化為鄙夷,他冷哼一聲,壓低了聲音恨恨道:
“代王父子?那兩個蠢貨、蛀蟲,死了乾淨!
他們在大同做的那些爛事,真當沒人知道?
盤剝軍戶,欺壓百姓,甚至暗中與蒙古人眉來眼去,
死了也是活該,省得玷汙了太祖皇帝的血脈!”
張之極聽得目瞪口呆,他從沒見過父親對一位宗室王爺有如此惡評。
張維賢深吸一口氣,神色恢複嚴肅,鄭重地對兒子囑咐道:
“我剛才說的話,還有這份檄文的事,你統統給我爛在肚子裡,對外一個字都不許提!
尤其是成國公那邊的人,更要小心。
如今這京城,眼看就要起風浪了,我們英國公府,需得謹言慎行,明白嗎?”
張之極看著父親凝重的表情,連忙點頭稱是。
書房裡安靜下來,隻剩下燭芯偶爾爆開的輕微劈啪聲。
張維賢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份檄文上,眼神深邃,不知在思索著什麼。
窗外,夜色正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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