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歲爺之下,萬萬人之上!
這不正是他窮儘一生追逐的極致嗎?
而信末那赤裸裸的死亡威脅,更是讓他感覺脖頸一涼,
仿佛已經有一把無形的鋼刀架在了上麵。
他的心臟不受控製地瘋狂跳動起來,咚咚咚地撞擊著胸腔,幾乎要蹦出嗓子眼!
魏忠賢懷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感到難以置信的的希冀,
手指顫抖著,繼續向下閱讀那封仿佛帶著魔力的信。
紙上那細密如針尖的字跡繼續映入眼簾:
“孫承宗及其麾下關寧軍,尤氏三兄弟所部延綏兵馬,此二者,現已歸附本座。
自此以後,遼東、延綏二鎮防務,無需朝廷亦無需你再來勞心費餉。
你當好自為之,莫再徒生事端。”
看到這裡,魏忠賢的心臟又是劇烈一跳,
一種近乎荒謬的“感激”之情竟悄然滋生!
為何?
隻因這遼東鎮與延綏鎮,
乃是朝廷軍費開支的兩個無底洞,
每年吞噬的糧餉堪稱天文數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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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真能就此甩掉這兩個沉重無比的包袱,每年能省下多少白花花的銀子?
那些省下來的巨款能用來做什麼?
這還用問嗎!
自然是他魏忠賢可以更加肆無忌憚地結黨營私、培植勢力、享儘榮華!
然而,他嘴角那絲因貪婪而生的笑意還未完全展開,
就被接下來的內容凍僵了:
“然,此省下之餉銀,你若膽敢中飽私囊,
分文不入國庫、不用於他處正途……
本座不介意用你貪墨之銀,為你精心修築一座陵墓。
定比朱家帝陵,更顯‘氣派’。”
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頭頂,魏忠賢整個人都麻了,
剛剛泛起的貪念被這赤裸裸的死亡威脅砸得粉碎。
他絲毫不懷疑,這位神鬼莫測的白麵鬼王,絕對說得出,做得到!
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被生生活埋在一座用貪汙軍餉築成的,華麗而絕望的墳墓之中。
信讀到這裡,魏忠賢像是被抽乾了力氣,癱在椅子上,大口的喘著粗氣。
無邊的恐懼之下,他竟開始不由自主地盤算起來:
這省下來的銀子……看來是真不能亂動了……
或許,或許真得撥給其他邊鎮一些?
至少,得讓這位殺神挑不出錯處來……
魏忠賢顫巍巍著看向信紙最後幾行字:
“爾之罪孽,罄竹難書,身為閹黨之首,惡貫滿盈,本當碎屍萬段。”
看到這句,魏忠賢以為鬼王又要宣判他。
但接下來的字跡,卻讓他屏住了呼吸:
“然,爾多年來與文官清流抗衡,
客觀上亦稍製其黨同伐異、空談誤國之弊,
此事,算你微末之功。
此功,可抵爾部分罪孽。”
鐘擎的字句誅心,仿佛在審判天平上投下一枚籌碼。
魏忠賢仿佛看到一絲微光。
“若想苟全性命,若想坐穩那‘九千歲’之位,
爾此後便需安分守己,竭儘全力護佑朱家皇位穩固。
爾此生榮華,早已享之不儘,當知足。”
筆鋒至此,突然變得沉重森然,一股不容置疑的警告撲麵而來:
“若爾之富貴,仍要築於天下百姓之屍山血海之上……”
“則爾之下場,必如前述。”
信,到此戛然而止。
沒有落款,但那無形的壓力已讓魏忠賢癱軟在地。
他明白了,這是一道選擇題:
是繼續以往的道路最終身首異處,還是借此機會,換一種活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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