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三排放著幾枚形式古拙的黑色令牌,正是“鬼王令”。
令牌造型統一,正麵陰刻猙獰鬼首,
背麵則是不同的數字編號與複雜符文,在燭光下泛著幽暗的光澤。
尤世功並未細數,隻是微微頷首:
“不錯。魏公收好。
日後若有些……不便以廠衛名義行事的‘特殊差事’,或需做些‘臟活’,可用此令。
持令者便是殿下的人,行事不必有太多顧忌。
若事後有人追查,或需找個由頭,將事由一概推到‘鬼軍’頭上便可。
比如……”
他頓了頓,聲音平淡卻寒意森森,
“接下來,若要對盤踞在京畿乃至各地,
與某些官員勾連甚深、心懷叵測的西夷傳教士乃至商賈進行一番‘清理’,便可動用此令。
做得乾淨些,不必留手。”
魏忠賢眼睛一亮,心中頓時了然。
這是給了他一口現成的黑鍋,以及一批行事無忌的“黑手”!
許多他以往想做卻礙於身份、怕留把柄的事,如今大可放手施為!
他連忙應道:“奴婢明白!定不負殿下信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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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此外,”
尤世功繼續部署,
“山東曲阜孔家,樹大根深,門生故吏遍天下,看似清貴,內裡齷齪隻怕不少。
殿下有言,請魏公暗中著手,
開始收集孔家及其依附之徒的種種罪證,不拘大小,越多越詳實越好。
收集之後,不必急於發動,可先將其中部分……
巧妙安置到東林一黨某些要緊人物的頭上。
記住,要做得隱蔽,更要做得難看,屎盆子扣得越臭、越鋪天蓋地越好。
此事不急在一時,但需早早布局,耐心織網。”
聽到此處,魏忠賢低垂的眼皮下,眸光驟然亮得驚人,
心中瞬間被一股狂喜攫住,險些控製不住表情,要當場笑出聲來!
好家夥!這位鬼王殿下……可真是又狠又絕啊!
從精神上玷汙其“清流”招牌,從肉體上借助孔家這把鈍刀子慢慢割肉……
這手段,陰損毒辣,卻偏偏正對了他魏忠賢的胃口!
東林黨那幫自命清高的酸儒,整日裡罵他“閹狗”、攻訐不休,
這回到底是觸了哪路太歲,竟得罪了西北這位煞神,招致如此狠絕的算計?
這已不是簡單的黨爭傾軋,這是要從根子上,
將東林黨的名聲、人脈、根基,一點點徹底汙毀、刨爛啊!
不過……他喜歡!
“最後,仍是九邊防務。”
尤世功神色一肅,
“宣大防線,需儘快換上得力可靠之人,此事殿下已有計較,魏公屆時需在朝中配合。
寧夏、固原、甘肅三鎮,曆年欠餉嚴重,兵疲將惰,長此以往,必生大變。
殿下要魏公設法,至少保障此三鎮糧餉能按時足額發放,以穩軍心。
此外,”
他略一沉吟,
“登萊巡撫袁可立袁大人處,殿下另有安排。
山東水師廢弛已久,亟需整頓。
此事殿下會親自與袁老大人溝通,魏公隻需知曉,必要時,需在朝中予以方便,勿使掣肘。”
一番交代,條分縷析,思慮周詳,從皇位更替的隱秘,
到具體行動的令牌、目標、策略,
再到長遠布局的陰謀、邊鎮安危的籌劃,可謂麵麵俱到。
魏忠賢躬身聆聽,一一記下,心中對那位算無遺策的“鬼王”,敬畏之餘,更生出一種凜然。
與這般人物合作,如伴虎,亦如持利刃,稍有不慎,便是萬劫不複。
但同樣的,機遇亦是前所未有。
“奴婢,謹遵殿下諭令!定當竭心儘力,不負所托!”
魏忠賢再次深深一揖,這一次,姿態放得極低,言辭也更為懇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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