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臣一定儘心竭力,為殿下,為輝騰軍,管好這片林子,不,是草原!”
他答應得痛快無比,甚至已經開始琢磨,
這“植樹王”的王府,是不是該選在離醫院和市集都近一點的地方……
一旁的伊呼圖克圖大喇嘛,全程目睹了這逼從裝病到欣然受封“植樹王”的全過程。
眼看這位土默特最高統治者是真不打算回那個歸化城了,
老喇嘛心裡頓時問候了卜失兔全家八百遍:
“我去你大爺的吧!
你當王爺的都跑來這裡享福紮根了,老衲我還守著那破廟跟土圍子乾什麼?
等著林丹汗打過來點我的禪房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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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念頭一起,就像荒原上的野火,瞬間燎遍了心田。
大召寺的香火固然重要,但比起輝騰城這裡展現出的蓬勃生機,
以及那種迥異於草原部落和明國城市的全新氣象,
似乎連佛祖的寧靜都可以有新的詮釋之地。
賭氣也好,明智也罷,伊呼圖克圖當即作出了決定。
他上前一步,對鐘擎合十行禮,聲音洪亮,堅定無比:
“殿下,卜失兔王爺既已作出明智抉擇,我佛弟子亦當隨緣而安。
貧僧與隨行弟子,願長留輝騰聖城,鑽研佛法,教化眾生。
那歸化城的大召寺……便讓它隨緣吧。
不知殿下,可願收留我等方外之人?”
鐘擎聞言,目光微動。
他想起了最近在城裡時常能看到的幾個身影:
整天帶著小道士在工地、田間轉悠,研究“水利農時與天道關係”的周雲陽道長;
四處義診施藥,逢人便笑眯眯念叨“善哉”的廣慧和尚;
還有那兩位自從來到輝騰城後就常常閉關,
神神叨叨琢磨“天機變數”與“新世氣象”有何關聯的雲誠子和圓覺法師。
這些僧道,某種程度上也是這個時代的精神文化與技術人才。
而芒嘎前幾天彙報生產隊整修那二十三條支溝時,
提到在與北麵那片大台地相接的一條最深支溝裡,
發現了一麵質地純淨堅實的石灰岩壁,那範圍可能長達數十裡……
一個念頭閃電般劃過鐘擎腦海。
敦煌莫高窟是怎麼來的?
不就是曆代僧侶信徒在岩壁上開鑿、繪塑而成的藝術寶庫嗎?
宗教熱情與藝術創造力結合,往往能誕生不朽的文化遺產。
如果……如果能引導這些願意留下來的僧道,
將他們的心力、技藝,甚至信仰熱忱,投向那片石灰岩壁……
這豈不是在為自己締造基業的同時,順手也給華夏文明,
在這塞北之地,留下一處未來的文化瑰寶?
想到這裡,鐘擎臉上露出笑容,對著伊呼圖克圖大手一揮:
“大喇嘛願留,我歡迎之至。
不僅是你,周道長、廣慧大師、雲誠子道長、圓覺法師他們,我也一直看在眼裡。
你們皆是潛心修行、胸懷智慧之人。
恰好,我們在北邊一條支溝裡,
發現了一片上好的石灰岩壁,綿長數裡,岩質堅硬。
那塊地方,從現在起,就劃給你們了!”
他擲地有聲:
“你們可以在那裡,依照各自的教義法門,
重新建廟立觀,開鑿石窟,塑像繪壁!
所需的一應基本物料、人工,可由芒嘎部長酌情調撥支持。
但我隻有一個要求——要用心去做,做出能流傳後世的功夫!
倘若他日,你們真能在額仁塔拉的岩壁上,
重現乃至超越敦煌莫高窟的輝煌,那不僅是你們的功德,
也是為我華夏文明,在此地添了一座不朽的殿堂!”
話音剛落,仿佛心有靈犀,
聞訊匆匆趕來的雲誠子和圓覺法師正好踏入院子,將鐘擎這番話聽了個真切。
兩位道人先是一愣,待消化完其中含義,雲誠子臉上瞬間湧起激動的紅潮,
與圓覺法師對視一眼,竟雙雙向前,對著鐘擎便要行大禮參拜。
而伊呼圖克圖大喇嘛更是渾身一震,手中的念珠都差點握持不住。
他比兩位漢地道人更清楚,在草原上獲得一片允許永久建造、自由發揮的聖地意味著什麼!
這不僅僅是容身之所,這是開創一派新基業的無上機緣!
“殿下……殿下厚恩!貧僧貧道)……必竭儘所能,不負所托!”
三人激動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,帶著顫音,在秋日的院落中回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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