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雙含笑的眼眸跟特彆的淚痣,猛地喚醒了薑笙笙最深處的記憶。
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。
上輩子薑笙笙是親眼看到陸寒宴在京市殺了這個男人的……
所以她不明白,這輩子這個凶狠的家夥怎麼會在這裡?
怎麼會提前出現了?
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腳底板躥起,瞬間席卷了薑笙笙的四肢百骸。
她下意識咬著下唇……
南溪立刻感覺到了她的異樣,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,隻看到一個推著輪椅的男人背影,並無任何不妥。
“笙笙?你怎麼了?臉色這麼難看。”南溪輕輕拍了拍薑笙笙的手背,關切的問:“是不是哪裡不舒服?”
推著輪椅的男人似乎聽到了這邊的動靜,他腳步未停,卻微微側過頭,那雙帶著淚痣的眼睛,意味深長地朝薑笙笙這邊瞥了一眼。
那一眼沒有溫度,卻仿佛帶著鉤子刮得人心頭發麻。
他看過健身瘦,又轉回頭,繼續微笑著,柔聲對輪椅上的女人說著什麼,然後才推著她緩緩消失在走廊的拐角。
直到他消失,薑笙笙的掌心已經沁出了一層冷汗。
薑笙笙知道這個男人提前出現,對她,對陸寒宴,絕對不是一件好事。
等陸寒宴來醫院,她必須把這件事告訴他!
“南溪姐,我沒事。”薑笙笙想好後,便收回視線,勉強扯出一個笑容。
南溪卻不信,她握著薑笙笙的手,那冰涼的觸感讓她眉頭蹙得更緊了。
“還說沒事?手都涼成這樣了。”她語氣溫柔,又想到了什麼,握住薑笙笙的手說:
“還有,彆叫我南主任了,聽著生分。你要是不嫌棄,就跟紫薇一樣,叫我南溪姐。”
這份突如其來的親近讓薑笙笙心頭一暖。
她點了點頭,很自然地叫了一聲:“南溪姐。”
“欸,這就對了。”南溪臉上的擔憂散去幾分,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。
然後拉著薑笙笙,不由分說地就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。
一路上遇到的醫生護士無不向南溪恭敬地打招呼,同時又都用好奇的眼光偷偷打量著薑笙笙。
好幾個人都竊竊私語的說:
“這姑娘長得也太俊了,皮膚白得發光,五官精致得跟畫兒裡走出來的一樣。”
“能讓南主任這麼親熱地牽著手,難不成……是南主任給她家那幾個還沒著落的光棍哥哥物色的對象?”
……
感受到那些越來越曖昧的探究,薑笙笙隻覺得哭笑不得。
她隻好硬著頭皮,快步跟著南溪進了辦公室。
“來,坐。”南溪把她按在椅子上,自己則坐到辦公桌後,拿出一本嶄新的檔案冊。
鐘紫薇像個好奇寶寶,湊到南溪身後,笑嘻嘻地開口:
“南溪姐,我能跟著你學習學習嗎?以後我也想研究婦產方麵的論題。”
“行啊。”南溪頭也不抬地應了,開始登記薑笙笙的基礎信息。
“身高一米六六,不錯,這個身高穿什麼都好看。”她一邊寫一邊誇了一句,隨後抬頭看向薑笙笙,神情變得認真起來。
“笙笙,能跟我說說你母親的情況嗎?”
見薑笙笙麵露不解,南溪耐心解釋:
“很多女性在懷孕期間的反應,會跟自己的親生母親有相似之處,這存在一定的遺傳性。你多回憶一些細節,對我後續幫你分析和製定調理方案有幫助。”
這話卻讓薑笙笙陷入了尷尬。
她抿了抿唇,輕聲回答:
“南溪姐,我……我不知道我親生母親是誰。我現在所在的薑家,是我的養父母家。”
南溪握著筆的手,幾不可察地停頓了一下。
收養的?
竟然這麼巧。
她心底掠過一絲異樣的情緒,但麵上依舊保持著專業和溫和。
“沒關係,那這一欄我就先空著。等你做完B超和其他檢查,我們再根據具體數據來仔細研究。”
“好,謝謝南溪姐。”
“彆客氣。”南溪翻到下一頁,指著血型那一欄,“這個你知道嗎?”
“知道,我是AB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