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沒有危險,莫洋帶著嚴真真走了進去。
他的腳步依舊謹慎,眼神警惕地觀察著每一個角落。
進入小樓後,他指著沙發說到:“抓緊休息,天亮後我們就離開。”
“你呢?”嚴真真弱弱地問道。
“我幫你守著,那個人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。”
莫洋臉朝屋外在地上坐了下來。
他的背靠著牆壁,眼睛緊緊地盯著外麵的動靜。
嚴真真沒有多問,便在沙發上躺了下來。
她的身體疲憊不堪,仿佛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,可沒等她碰到沙發,整個沙發便化作一堆碎片。
嚴真真無奈,隻能在地上直接躺下了,她太累了,此刻,哪怕是冰冷堅硬的地麵,也能讓她感到一絲舒適。
莫洋看著遠處,腦海裡,高興的身影又在折磨著他的回憶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天邊開始出現了魚肚白,那一抹淡淡的白色,轉瞬間就變成了金色,逐漸驅散了莫洋眼前的黑暗。
陽光開始灑下,一座破敗而又嶄新的城市呈現在了莫洋的眼前。
城市裡,所有的水泥鋼筋建築都不見了。
剩下的,隻有一堆堆高聳的廢墟,那些廢墟就是曆史的墓碑,默默地訴說著曾經的輝煌。
它們讓莫洋知道那個地方曾經也許有一棟高樓大廈。
而現在,一切都已化為烏有。
目之所及,能看到的,全是木質的小樓,大部分也都隻剩下了一層。
那些支撐著小樓的木頭都長著嫩綠的枝葉,整個建築都被木頭發達的根係包裹著。
很多木頭都已經呈透明了,在晨曦裡反射著金黃的微光。
黑色的瀝青河流遊走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,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。
曾經以為的堅不可摧,在規則麵前,都成了過眼雲煙。
莫洋起身,拍了拍嚴真真的背。
“醒醒......該走了。”
嚴真真醒了過來,坐起身,開始努力驅散睡意。
這是她幾天來,睡得最安心的幾個小時,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。
她想揉揉眼睛,卻忘了自己還穿著防護服,隻能摸到沾著水霧的麵罩。
“睡得怎麼樣。”莫洋笑著問道。
“不怎麼樣......”嚴真真說道。
“走吧?這個地方不能呆太久,我們動作要快一點,雖然防護服自帶水袋,但不吃飯,我們撐不了幾天。”
莫洋在此之前,從未遇到過如此不堪的局麵,沒有食物,沒有武器,甚至不知道該往哪裡走。
嚴真真拍了拍自己的腰包,說到:“不看看實驗日誌,你知道該往哪走嗎?”
莫洋這才想起,他們二人就是因為那三本實驗日誌才落入眼前如此的絕境。
“可脫離了腰包的保護,那幾本實驗日誌會變成齏粉的。”
莫洋有些擔憂,那些日誌,也許是他們找到“屰”狀態源頭的關鍵。
“笨,把你身上的防護服脫下來罩在我身上,我在裡麵看,反正你也用不著防護服。”
說著,嚴真真扯了扯莫洋身上的防護服。
“倒是把這個給忘了。”
說著,莫洋就解下了身上的防護服,隨後撕開,將盤坐在地上的嚴真真整個罩了進去,確保沒有一絲縫隙。
“可以了,你看吧。”
刺啦~
防護服裡透出了淡淡的光線,照出了嚴真真盤坐的人影。
眼前那如豆般的微弱光線,承載著莫洋對於知愛縣最終答案的全部希望。
莫洋的指尖劃過牆麵剝落的牆皮,灰泥中混雜著閃爍的量子塵埃。
這些在“屰”狀態影響下的殘留物,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改變著物質結構。
他看著自己的影子在地麵上分裂成三個重疊的虛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