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威因為葉靈煌的歸來,大擺宴席,與群臣同樂。
泠月大長公主,新進大臣都是耳聞,先皇有一位親姐,去了縹緲宗。
對於縹緲宗,他們也隱約知道,與葉氏先祖有關。
眼下與大宇朝交惡,也是因為此事。
宴席盛大,觥籌交錯,陳玄頻頻舉杯,幾乎是來者不懼。
他本身沒什麼酒量,但是靈氣可以幫他濾過酒精,自然是千杯不倒了。
後來大臣們發現喝了半天陳玄臉都沒紅,還是被葉威給驅散了。
和陳玄拚酒不是浪費嗎?
“姑姑呢,怎麼沒來?”葉威沒有穿龍袍,換下了常服,今日是當家宴,結果正主竟然沒露麵。
“靈煌久在宗門,不喜這種氛圍。”陳玄大快朵頤,對於禦膳宮的廚藝,他好奇已久。
兩相對比,並無太多驚豔之處。
葉威晃了晃酒盞,“可曾去過大宇朝?”
陳玄停下筷子,“正有此意,要去看看。宣皇可是有什麼相托?”
葉威對著身邊宦官道:“朕去更衣,讓諸位愛卿儘興之後再散去。”
陳玄隨他進入後殿。
葉威坐在龍椅上,揉了揉前額,“繼位以來,再沒喝過像今天這麼多。邊城皮甲一事,你怎麼看?”
陳玄一愣,這種事問自己有什麼用?
“其實朕心裡也沒底。當年因為事端多生,才禁止私用刀兵甲胄,如今進入特殊情況,一步步放鬆,地方的城主能不能壓住騷亂?會不會有些蓄謀已久的人趁此機會鬨事?朕都不清楚。
陳仙長,你既是姑姑的道侶,能不能給朕一些建議?”
陳玄暫時摸不清葉威的意圖,自己說到底就是修行的新人,對這些軍國大事,哪裡清楚?
葉威目光如鷹,盯著陳玄,讓他頗為不自在。
“宣皇如果想凝聚一股對外的力量,一定要占據大義,軍隊也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。我也不知治下的城主有多少兵馬,他們對朝廷是否足夠忠心,兩朝開戰,是否會臨陣倒戈?”陳玄反問道。
葉威眸光撲朔,“倘若不忠,該如何?”
沒有直接回答兵馬數量,君王對臣忠一道果然更加看重。
陳玄本身是不想牽扯其中的,對於他的追問,思索片刻,“削權,逐步分解城主軍政財一體的大權,派遣心腹收回兵權,削弱財權,集歸朝廷。”
葉威眯起眼,“恐怕會加速造反。”
“取決於宣皇的操作。依我看,兩朝開戰沒那麼快,還有時間。”陳玄回想林毓秀回宗的情況,拿了合影走的,應該是要親自練軍整頓,加上一些未知情況,宣朝是來得及的。
葉威點點頭,“天色不早了,姑姑那邊,就依賴陳仙長了。”
陳玄的法子,他也想過,但是如何操作確實是個難題,緩一點,怕趕不上局勢,快一點,又會加速局勢惡化。
“幸臣,把丞相、兵部、吏部尚書喚來。朕有要事相商。”
一位年紀不小的宦官應命前往宴席上叫人。
陳玄回到泠月宮,卻見一片漆黑。
詢問門口的宮女,“殿內怎麼不掌燈?”
“殿下不許。”
“提一盞燈來。”陳玄皺了皺眉。
陳玄拎著一盞銅燈,進入殿內。
“我說了無需掌燈。”昏暗中,傳來葉靈煌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