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玄記得初見祝焱時的跋扈姿態,是極為符合自己對少主的刻板印象,狂悖囂張,玩世不恭。
“你應該見過祝聽口中的少主吧。”翁凝荷回眸道。
“那時兩家仙帝道場險些打起來,我不太喜歡此人。”陳玄搖搖頭。
翁凝荷道:“他算是好的,你要是神風祖地的那位,你估計更討厭。”
陳玄聳聳肩,他目前遇著最反感的當屬陰傀教那位,若是再遇見,在使用界珠之匣前,就收拾完。
“謝家離得不遠,飛過前麵那片山就到了。”陳玄指著前麵那片籠罩著灰蒙霧氣的連綿山巒。
翁凝荷蹙了蹙眉,“有些血腥氣。”
“要不下去看看?”陳玄道。
“你不怕危險?”翁凝荷訝然。
“探探情況,有你在,我怕什麼。”陳玄道。
“哼,依賴我倒是一點也不含糊。”翁凝荷故作傲然。
他輕笑一聲,攤了攤手,沒說什麼。
這片山,在當地有個名字——晦冥山,一入山林,光線混沌,靈氣駁雜,彆說凡人進去,修士實力不夠進去也受罪。
謝安廈,作為現任家主的孫子,此次跟隨各族子弟進山狩妖,他的實力是偏中下的。
自從先祖謝君衫進入囚靈道場這些年沒有動靜,謝家失了強者,不斷衰敗,從南洲核心地區不斷外遷,兩百年前又遷到此處偏蠻之地。
謝安廈心中壓抑著無限悲愴,先祖若在豈能讓眼前這群宵小欺負?
“謝安廈,好歹也是煉氣十二階,怎麼像樣的靈寶都沒有?”一位身著華服的年輕男子蹲坐在他的麵前,手上正拋玩著從他身上搶來的回元丹。
“瞧瞧這小巧的丹瓶,恐怕又是安琳那個妞給的吧。嘖嘖,等著吧,我未來的大舅子!等我娶過門,你們謝家就好過了。”
華服男子笑眯眯地把丹藥全部倒出來,把丹瓶收入懷中,抬頭看了一眼兩側的人,“把他放了吧。
進了晦冥山,你要聽命令,讓你衝就衝,讓你退就退,再跟之前那樣傻愣的往前殺,引來妖將,我可不管你。”
“少主和你說話呢!”左側壓製謝安廈的人捏住他的臉,語氣冷冽。
“誒——好歹是我大舅子,尊重點。”
此次進山的隊伍,總共十六人,都是附近宗門——南炎宗的弟子。
是個中品宗門,帶隊的是內門弟子,也就是華服男子的親兄長——鄭岩,築基中期,是十六人中最強者。
跟隨左右的同樣是內門弟子,實力在築基初期,剩餘的人都是煉氣階段。
按理說這種配置,在南洲南部,是很恐怖的存在。
但此次集結隻是為了采取晦冥山中部的一味靈果,屬於辟路丹的必須品。
鄭岩瞥了一眼自己的親弟弟——鄭磊,“好好跟在我後麵,此地凶險。
謝家你少沾,謝安琳是二長老的親傳弟子,修為雖然比我低,但是地位可比我高,你仗著我的身份,欺負欺負謝安廈沒問題,但是真想娶謝家的人,彆怪我沒提醒你。”
鄭磊對謝安琳的執念豈是大哥隨便幾句話就能打發的,但是當麵還是要縮著一點,自己這大哥動起手來可不含糊。
鄭岩走到謝安廈身邊,把那隻丹瓶扔了回來。
“小磊頑劣,我代他道歉。你有妹妹在南炎宗,這層關係在,說什麼我也會護你周全,但還是安分一點。
我們是來采藥,不是獵殺妖獸。”
謝安廈拿過丹瓶,看了他一眼,走到一邊,並未搭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