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院裡,積雪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。閻埠貴正在自家門前堆雪人,用煤球做眼睛,胡蘿卜當鼻子。
“衛國,紅紙買回來了?”他看見林衛國手裡的紙。
“嗯,回頭麻煩三大爺再寫兩副。”
“好說好說。”
中院,賈家門前的雪還沒動。賈張氏坐在門檻上,看見林衛國,狠狠瞪了一眼。
秦淮茹拿著簸箕,有一下沒一下地鏟著雪,動作慢吞吞的。
易中海從屋裡出來,看見這情景,皺皺眉:“淮茹,抓緊時間清理,化了更麻煩。”
“知道了,一大爺。”秦淮茹應著,手上卻沒見快。
林衛國回到屋裡,把紅紙放好。王桂芬在縫紉機前做活,噠噠的聲音很有節奏。
“媽,做什麼呢?”
“給你做件新罩衫。”王桂芬頭也不抬,“過年了,穿件新的。”
林衛國心裡一暖。前世他很少感受過這種樸素的關愛。
下午,林衛國找出毛筆和墨汁,準備自己寫春聯。前世他的毛筆字還行,雖然比不上閻埠貴,但也夠看。
鋪開紅紙,研好墨。他提筆想了想,寫下:“勞動門第春常在,勤儉人家慶有餘。”
橫批:“萬象更新”。
字跡算不上多好,但端正有力。
王桂芬過來看了看,“我兒子這字寫得不錯。”
林曉雪也湊過來,“哥,給我寫個福字!”
林衛國又裁了張小方紙,寫了個福字。
“貼你屋裡。”
“謝謝哥!”
傍晚時分,林衛國把春聯貼在大門兩側。紅紙黑字,在白雪的映襯下格外醒目。
許大茂放電影回來,看見春聯,嘖嘖兩聲:“可以啊衛國,自己寫的?”
“隨便寫寫。”
“比我強,我連毛筆都拿不穩。”
正說著,傻柱提著飯盒回來,看見春聯,撇撇嘴,沒說話就進了中院。
賈家門簾掀著,能看見賈張氏在炕上做針線,秦淮茹在灶前忙碌。
門前的雪算清理了,但堆在牆根下,臟兮兮的。
天黑後,院裡安靜下來。
各家的燈光陸續亮起,映著窗上的冰花。
林衛國坐在屋裡,整理運輸處的筆記。年關將近,處裡沒什麼大事,但他不想鬆懈。
王桂芬在納鞋底,針線在燈光下閃爍。
“媽,彆做了,傷眼睛。”
“就剩幾針了。”
林曉雪在裡屋試新罩衫,美滋滋地照著鏡子。
這時,外麵傳來輕微的腳步聲,停在自家門前。
接著是窸窸窣窣的動靜。
林衛國放下筆,聽心術展開。
是賈張氏的心聲:【……讓你得意……看你這春聯還能貼多久……】
他猛地起身,拉開門。
賈張氏正蹲在門前,手裡拿著個小棍,準備去捅剛貼好的春聯。看見林衛國,她嚇得一哆嗦,小棍掉在雪地裡。
“你乾什麼?”林衛國聲音冰冷。
“我……我看看這春聯貼得牢不牢……”賈張氏慌忙站起來,眼神躲閃。
“看完了?”
“看……看完了……”賈張氏後退兩步,轉身就往回跑,差點被門檻絆倒。
林衛國撿起那小棍,是根細竹簽,一頭削得尖尖的。他冷笑一聲,把竹簽折成兩段,扔進雪堆裡。
說實話如果不是快要過年了,打人晦氣,他早就一拳揮過去了。
回屋關上門,王桂芬問:“怎麼了?”
“沒事,野貓撓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