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!把府裡所有的護院都調到前門去!”
“哪怕是用人命填,也要給我撐到我爹回來!”
“少爺放心,咱們府牆高厚,還有機關弩箭,他們進不來……”
管家的話還沒說完。
轟——!!!
一聲巨響,連腳下的地板都劇烈震顫了一下。
前院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和驚恐的嘶吼。
“怎麼回事?!”
司馬焱驚恐地瞪大眼睛。
“報——!”一名家丁連滾帶爬地衝進房間,滿臉是血,“少爺!大門……大門倒了!他們衝進來了!”
“多少人?幾百?幾千?”
“就……就幾十個!”
家丁哭喪著臉,“但是他們根本打不死啊!我們的刀砍在他們身上就像砍在石頭上,他們手裡的大棒子一揮,兄弟們就成肉泥了!”
司馬府前院,此刻已是修羅場。
林玄騎在馬上,並未出手,隻是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。
趙大牛衝在最前麵,手中二十斤重的狼牙棒如同風車般揮舞。
在他麵前,司馬家那些平日裡作威作福的護院,此刻就像是紙糊的一樣脆弱。
當!
一名護院統領揮刀砍在趙大牛肩甲上,火星四濺,隻留下一道白痕。
趙大牛咧嘴一笑,反手一棒砸下。
嘭!
那統領連人帶刀被砸得跪倒在地,半個腦袋都沒了。
“擋路者死!跪地者不殺!”
三十名重甲衛隊排成一排,如同一堵推進的鋼鐵城牆,所過之處,肢體橫飛,鮮血染紅了青石板路。
這是純粹的裝備碾壓。
在絕對的防禦和力量麵前,任何技巧都顯得蒼白無力。
蘇青兒策馬護在西門韻身側,偶爾有幾隻不知死活的漏網之魚想要偷襲,都被她一槍挑飛。
連林玄身周三丈都靠近不了。
不到一刻鐘。
司馬府引以為傲的防線徹底崩潰。
林玄翻身下馬,提著玄鐵黑刀,一步步走向後院的主臥。
靴子踩在粘稠的血泊中,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。
嘭!
那扇雕花的紅木大門被林玄一腳踹開。
屋內充滿了濃烈的藥味和血腥氣。
司馬焱蜷縮在床角,手裡握著一把劍,渾身都在發抖。
當他看到逆光站在門口的林玄時,眼神怨毒至極。
“林玄!你這個卑賤的獵戶!我是司馬家的長子!我爹是武師!你敢動我,我爹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!”
林玄麵無表情,提刀逼近。
“你……你彆過來!”
司馬焱揮舞著長劍,色厲內荏地吼叫,“你有種等我傷好了,咱們公平決鬥!”
“你趁人之危,算什麼英雄好漢!”
他在試圖激怒林玄,試圖拖延哪怕一秒鐘的時間。
然而。
林玄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沒有波動。
嗡!
黑色的刀光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半月形的弧線。
快若驚雷。
司馬焱的咆哮聲戛然而止。
他瞪大了眼睛,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。
下一秒。
一條紅線在他脖頸處浮現。
咕咚。
那顆還在喋喋不休的頭顱滾落在地,無頭的屍體噴出一股血泉,緩緩栽倒。
林玄收刀,甚至沒看那屍體一眼,轉身走出房間。
“清理乾淨,把值錢的東西都搬走。”
隨著司馬焱身死,府內殘存的抵抗瞬間瓦解。
丫鬟仆役們跪了一地,瑟瑟發抖。
就在這時,一個圓滾滾的身影氣喘籲籲地從大門口跑了進來。
“玄哥!玄哥!”
金寶滿頭大汗,臉上肥肉亂顫,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。
他這幾天躲在地窖裡連頭都不敢露。
聽到林玄攻破司馬府的消息,第一時間就衝了出來。
“怎麼?”林玄看向他。
“錢財是小事!那些都能慢慢搬!”
金寶喘著粗氣,眼神精明。
“最重要的是鐵場!司馬家把全縣最好的幾十個鐵匠都圈養在那裡!”
“要是被彆人趁亂搶走或者讓他們跑了,咱們就虧大了!”
“那些人,才是能下金蛋的雞啊!”
林玄眼中精光一閃。
沒錯,有了那些熟練的鐵匠,再加上自己的高爐煉鋼技術,產能將呈幾何倍數增長。
“我去。”
一直沉默的西門韻突然開口。
她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發鬢,眼神堅定:
“那裡麵的鐵匠,大半都是以前我西門家的老人。他們信我,隻要我出麵,他們定會歸順。”
林玄點了點頭,看向一旁的紅衣女子:
“蘇姑娘,勞煩你陪韻兒走一趟。”
蘇青兒槍尖一抖,震落上麵的血珠:“放心,有我在,誰也動不了她一根頭發。”
兩女翻身上馬,帶著一隊重甲衛士向城西疾馳而去。
林玄站在滿地狼藉的司馬府大院中,看著那塊寫著“積善之家”的燙金牌匾,冷笑一聲。
手中的黑刀猛地擲出。
哢嚓!
牌匾碎裂,重重砸在地上,揚起一片塵土。
“從今天起,黑山縣,姓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