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的活字印刷工坊內,油墨的氣味與紙張的清香交織,數十名工匠正日夜不休地忙碌著。木活字排列整齊,滾筒滾動間,一張張帶著油墨印記的紙張被印刷出來,迅速晾乾、裝訂,最終形成一本本名為《江湖門派黑幕錄》的小冊子。
陸辰站在工坊內,翻閱著剛裝訂好的小冊子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蕭承煜與霹靂堂合作研發火器,江湖同盟看似氣勢正盛,實則內部矛盾重重——清風劍派壟斷貿易、丹霞門強占土地、霹靂堂勾結海盜,這些門派的惡行早已被江南商會的情報網收集殆儘。如今,正是用輿論戰分化他們的最佳時機。
“這本《黑幕錄》,要詳細列明各大門派的罪證,附上受害者姓名、住址和證詞,語言要通俗易懂,讓百姓一看便知真相。”陸辰對工坊總管說道,“另外,印刷五百萬冊,通過江南商會的渠道,分發至大乾各州府的集市、茶館、客棧,甚至偏遠的村莊,務必讓每個百姓都能看到。”
五百萬冊的印刷量,在傳統印刷術時代幾乎是天方夜譚,但活字印刷術讓這一切成為可能。工匠們分工明確,排版、印刷、裝訂、運輸有條不紊,第一批《黑幕錄》在三日內便印刷完成,裝上蒸汽商船,運往南北各地。
江南的蘇州集市,一名商會夥計正在向百姓分發《黑幕錄》:“大家快來看啊!免費發放《江湖門派黑幕錄》,看看清風劍派、霹靂堂這些名門正派,背地裡都乾了些什麼勾當!”
百姓們紛紛圍攏過來,接過小冊子翻閱。當看到“清風劍派掌門張乘風,收受蕭承煜黃金千兩,壟斷江南鐵器貿易,劣質鐵器高價售賣,百姓投訴者遭毒打”時,人群中響起憤怒的呼喊:“難怪我買的鋤頭一用就斷,原來都是清風劍派搞的鬼!”
“你們看霹靂堂,竟然販賣火器給海盜,我表哥就是被海盜殺害的!”一名中年男子指著小冊子上的內容,眼圈泛紅。
“還有丹霞門,強占我家的田地,我爹去理論,被他們打成重傷!”一名老農悲憤地說道。
《黑幕錄》的內容如同驚雷,在大乾各州府引發軒然大波。百姓們原本對江湖門派抱有敬畏之心,如今得知他們的惡行,憤怒取代了敬畏。不少受害者紛紛聚集到官府或江南商會分號,要求嚴懲門派惡人。
江湖同盟內部,更是人心惶惶。清風劍派的弟子看到小冊子上的罪證,得知自己一直追隨的掌門竟是如此貪婪殘暴,不少人心生動搖,悄悄離開了門派;霹靂堂的弟子得知門派勾結海盜,殘害百姓,更是羞愧不已,部分弟子公開宣布脫離霹靂堂。
“盟主,不好了!《黑幕錄》在各地流傳,我們的弟子大量流失,不少中小門派也開始動搖,想要退出江湖同盟!”張忠焦急地向蕭承煜稟報。
蕭承煜看著手中的《黑幕錄》,氣得渾身發抖。他沒想到,陸辰竟然會用這種手段,從內部瓦解他的江湖同盟。“陸辰!你卑鄙無恥!”蕭承煜怒吼道,“傳我命令,讓各門派封鎖消息,禁止弟子閱讀《黑幕錄》,誰敢傳播,以叛盟論處!”
可此時,《黑幕錄》已傳遍大江南北,封鎖消息早已無濟於事。不少門派掌門為了自保,開始與蕭承煜劃清界限,甚至暗中聯絡陸辰,想要投靠他。
“盟主,丹霞門掌門派人送來書信,說願意脫離江湖同盟,投靠陸辰,還願意交出之前強占的百姓田地。”張忠再次稟報。
蕭承煜臉色鐵青,將書信撕得粉碎:“一群叛徒!傳我命令,派暗影堂去警告這些動搖的門派,誰敢叛盟,就滅了他們滿門!”
暗影堂的殺手開始在各地活動,暗殺想要脫離江湖同盟的門派弟子和掌門。可這一行為,反而激起了更大的民憤。百姓們紛紛譴責蕭承煜和江湖同盟的殘暴,更多的門派弟子選擇離開,江湖同盟的實力大幅削弱。
陸辰收到林晚秋傳來的消息後,心中甚感欣慰。“輿論戰的效果,比我預想的還要好。”陸辰對秦風說道,“讓江南商會繼續加大印刷力度,再印三百萬冊《黑幕錄》,同時印刷《陸辰新政》,宣傳北境、嶺南的民生革新,讓百姓知道,誰才是真正為他們著想的人。”
《陸辰新政》詳細介紹了北境的義務教育、蒸汽技術的民生應用、嶺南的貿易繁榮,以及陸辰廢除苛捐雜稅、發放糧食救濟百姓的舉措。小冊子分發後,百姓們對陸辰的擁戴之情愈發濃厚,不少人自發地為陸辰立生祠,供奉他的牌位。
蕭承煜看著日益瓦解的江湖同盟,心中充滿了絕望與憤怒。他知道,陸辰的輿論攻勢,已經徹底摧毀了他的民心基礎。若不能儘快發動進攻,他的江湖同盟將徹底瓦解。“雷堂主,火器的量產進度如何?”蕭承煜問道。
“盟主放心,重型穿甲彈和改良型轟天雷已量產過半,再有十日,便可全部交貨。”雷嘯天答道。
“好!”蕭承煜眼中閃過一絲狠厲,“十日之後,無論準備是否充分,都要對陸辰的江南商會分號和機械工坊發動總攻!我要讓陸辰知道,就算失去民心,我也能憑武力擊敗他!”
一場圍繞著輿論與民心的較量,以陸辰的勝利告終。但蕭承煜的反撲,也已箭在弦上。十日之後,江南將迎來一場血腥的大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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