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叫你妹,讓你天天欺負老子!”瘦猴這時才猛地回過神,一下子撲上去騎在棍哥身上,拳頭如雨點般砸下。
他雙眼發紅,每一拳都帶著積壓已久的怒意,左右開弓,打得棍哥嗷嗷直叫。
這邊的動靜很快引起了買煙回來的兩個小弟的注意。
他們慌忙跑回來,卻看見劉波正站在巷子口,手裡握著那塊還沾著血的板磚,眼神冷冽。
兩人還沒反應過來,劉波已經迎上前,一人給了一下——並沒下死手,隻是重重敲在額頭上,發出悶響。
這兩人本來就被酒精麻痹了反應,再加上劉波出手乾脆,一下子就被震懾住,僵在原地不敢再動。
“曹你嗎的,讓你欺負老子,從小就想占老子便宜,不給你錢你還要打我。”
“老子今天非弄死你。”
瘦猴一邊罵一邊猛揍,棍哥此時已無還手之力,隻能抱頭蜷縮在地上,不住求饒。
直到劉瞥見那兩個小弟轉身逃跑,大概率是去叫人或報警了,他立刻拉住還在發泄的瘦猴:
“好了,猴子,走!”
瘦猴喘著粗氣站起來,朝蜷縮在地上的棍哥狠狠吐了一口唾沫:“讓你再欺負老子。”
隨後緊跟劉波,迅速鑽進錯綜複雜的小巷中。
兩人一路狂奔,直到連轉了幾個彎,確認身後沒人追來,才扶牆停步,大口喘氣。
汗水浸透了他們的T恤,緊緊貼在身上。
“應該沒追上來。”瘦猴一邊喘一邊回頭張望,心跳如擂鼓。
“肯定沒有,那家夥都爬不起來了,咋追啊?”劉波靠在牆上,胸膛劇烈起伏。
“曹,我從來沒想到我竟然可以揍這個家夥,實在是太爽了,太過癮了。”瘦猴抹了一把額頭的汗,嘴角忍不住上揚,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。
“看吧,想揍他也很容易,怕個毛線呀,就是乾。”劉波咧嘴一笑,順著牆壁滑坐在地上。
他從口袋裡摸出煙盒,已經被壓得皺巴巴,好不容易找出兩根還算完整的煙。
他自己叼上一根,又遞給瘦猴一根。
點燃煙,兩人默默抽著,空氣中彌漫著煙草和汗水的味道。
昏暗的燈光下,瘦猴突然注意到自己拳關節上全是凝固的血跡,破了好幾處皮。
“曹,都是血,他不會給我打死了吧?”瘦猴有些後怕地問。
“怎麼可能會死?我砸了幾下也隻是為了簡單開開瓢,留著勁了。你打了那麼長時間,頂多把他打成豬頭罷了。”劉波深吸一口煙,淡淡地說,“抽根煙休息一會,等一下咱倆還要繼續去堵他。”
“還去堵他?”瘦猴一愣。
“要乾就乾服,徹底破了你的心魔,讓你以後見到他都能想到他在你麵前跪地求饒的樣子。”劉波說著,隨手在自己T恤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跡。
“那我們再去哪裡堵他?”這話明顯說到了瘦猴心坎裡,他眼睛再度亮起來,語氣興奮:“我們現在回去肯定不在了。”
“你傻呀,他受傷了肯定要去醫院呀。像這種小混混,去正規醫院不現實。這邊離張雅麗的診所又不遠,按照你們平常的習慣,不都是喜歡去她那裡嗎?”劉波自信地笑了笑。
“對哦。”瘦猴恍然大悟,咧嘴笑了起來。
於是兩人歇息片刻後,再次動身,東繞西拐地穿行在蛛網般的小巷中,最終在一個拐角處停下。
不遠處,就是張雅麗的診所。
他們剛隱蔽好沒幾分鐘,就聽到一陣急促的刹車聲——一輛夏利出租車停在診所門口。
車門打開,下來三個人。兩人一左一右攙扶著中間那個,即便燈光昏暗,劉波和瘦猴也一眼認出,中間那個頭纏紗布、狼狽不堪的,正是剛才被他們痛揍的棍哥!
“波哥,還是你聰明,果然被你猜到了,那苟曰的真的來這裡了,乾他!”瘦猴激動地推了推劉波,就要衝出去。
劉波一把拉住他,低聲道:“急什麼?你現在進去乾他,一不小心連累了張雅麗,毀了人家生意。咱就在這等他出來,等他包紮好了,付了錢出來了,咱們再動手。”
“6啊,波哥。”瘦猴恍然大悟,衝劉波豎起大拇指,兩人相視一笑,再度隱入夜色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