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從校門出來的劉波,遠不及已經在這江湖混了好幾年的瘦猴。
從第一次對武哥他們動手,到破瘦猴心魔,以及現在引強哥這幫人入甕,隻能說明他腦子好用,但臨場反應以及下手的狠辣,還是弱了一點。
瘦猴就恰恰和他互補。
劉波也能從瘦猴的處事中快速學習到:有的時候光靠說是沒用的,彆人也不會害怕,你需要真正的狠下心去動手。
比如現在。
強哥此刻驚恐得不敢再說半句廢話,雙手死死抱著徹底斷了的雙腿,額頭上的冷汗混著淚水往下淌,聲音發抖不停地求饒:“猴哥,波哥,是我有眼無珠,我的錯,求求你放了我……”
跟著強哥過來的那些小弟,也嚇得老老實實躺在地上,大氣不敢出。他們完全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如此狠辣。看著老大淒慘的模樣,他們屁都不敢放一個。
這幫人已經徹底嚇破了膽,好幾個甚至褲襠濕透,傳來陣陣騷臭,顯然已經失禁。
劉波本來還想問一問他們狗哥的勢力分布,可實在受不了這混合著血腥和汙穢的氣味,太惡心了。
“滾啊,難道還想我請你們吃宵夜嗎?”劉波抬起腳,踹了踹距離他最近的那人。
這下那幫人如蒙大赦,連滾帶爬、倉皇逃竄。
最慘的就是丁強,其他人隻是小腿被打骨折,養個三四個月還能恢複,而他的兩條腿是徹底廢了。
逃跑的過程中全靠彆人生拉硬拽,每動一下都痛得他麵目扭曲,卻又不敢喊出聲。
把這幫人全部趕走之後,劉波和瘦猴拆了門口的擋水磚,拿起掃帚和拖把,將房間內的所有汙水和汙穢一點點掃到門口的排水口。
空氣中仍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,兩人都皺著眉,動作卻絲毫不停。
“波哥,剩下的咋整?要不我帶你回我們村躲一段時間吧。”瘦猴狠狠吸一口煙,煙頭的火星在昏暗的燈光下忽明忽暗。
今天晚上算是徹底得罪了狗哥。
傷了他一個小弟還可以談,一下子傷了這麼多,對於要臉麵的大佬來說,就是徹底決裂。
跑,似乎是最好的辦法。
“有什麼好躲的?”劉波一臉無所謂,甩了甩掃帚上的水,“你覺得他現在還敢派人過來嗎?他手下應該沒多少人了吧?派了幾批人,又不是我倆對手。”
他直起身,目光冷靜:“現在擔心的應該是他。從一開始我倆就沒畏手畏腳,就是打,就是玩命。給他的印象就是我倆光腳不怕穿鞋的。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,他絕對不會再貿然出手。”
他頓了頓,語氣篤定:“所以最近一段時間,我們反而是安全的。這段時間,也是我們發展的最重要窗口。”
聽完劉波的話,瘦猴恍然大悟,一拍大腿:“還是你腦子夠使!從一開始就在給胡老大、狗哥不停的加強性格印象!”
劉波點了點頭。
混得越久的大哥越怕死,他們就煩這種不怕死的愣頭青。
第一次沒拿下,之後就不會再輕易出手——他們在等一個必殺的機會。
“你要是繼續讀書,你肯定是大學生。”瘦猴衝劉波豎起大拇指,語氣裡帶著佩服。
是啊。
劉波眼神恍惚了一瞬。
他想起那次看到她被人欺負……要是沒有出手的話,他現在應該還在學校讀書,今年六月就可以參加高考了。
他後悔嗎?
後悔!
後悔出手救那樣一個狼心狗肺的賤女人!
反咬一口,讓他從此徹底墜入深淵。
………………
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。
劉波和瘦猴正在打掃店鋪,仔細檢查線路,為隨時開業做好準備。
陽光從卷閘門的縫隙裡漏進來,灰塵在光柱中飛舞。這時,門口傳來“咚咚”兩聲敲擊,一個穿著黑襯衫的***在門外,語氣平淡地說:“我們老大彪哥有請。”
聽到這個消息,劉波並不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