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瘦猴應聲,快步走到收銀台旁邊的舊保險箱前,蹲下身子,轉動密碼旋鈕,打開厚重的箱門,取出五遝捆好的百元大鈔,用一個黑色塑料袋仔細包好,塞進隨身攜帶的舊書包裡,然後轉身走出遊戲廳,跨上停在外麵的摩托車,發動機發出一陣轟鳴,疾馳而去。
在他們回來的路上,劉波也已經發信息叫王濤回來了。
此刻,王濤正等在遊戲廳裡。
劉波將情緒稍微平複一些但依舊憔悴的張雅麗帶到二樓辦公室。
這裡隔音好些,樓下的喧囂變得模糊。
他將大致情況跟王濤說了一下。
&nd周文,老子弄死他!”王濤一聽,怒火瞬間爆燃,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,魁梧的身軀帶著一股風就要往樓下衝。
“你去弄?你怎麼弄?你知道人在哪嗎?他們最少有十幾個人,你去就一定能乾得過嗎?”劉波沒慣著他,上前一步,抬腳就踹在他結實的屁股上,罵道。
噗咚一聲,王濤猝不及防,一頭栽倒在地板上。
以王濤的體型和力氣,就算劉波力氣再大,也不至於一腳就把他踹倒,主要是劉波踹他,他一點不敢反抗,更是沒有絲毫防備。
他趴在地上,扭過頭,神情有些委屈,甕聲甕氣地說:“那你說怎麼辦嘛?這幫人不是人的,遲一點雲雲那邊就很危險。”
“廢話,我知道!”劉波低吼一聲,轉而看向張雅麗,語氣放緩,“你現在給他發信息,說錢現在湊了15萬,正在想辦法繼續借錢,讓他們一定不要傷害你妹妹。”他頓了頓,補充道,
“這樣的話,他們看到有錢收,自然暫時不會動張美雲。在沒拿到錢之前,張美雲是安全的。”
張雅麗連連點頭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隨意地用早已被淚水浸濕的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,慌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,手指微微顫抖著編輯短信發了出去。
果然,信息發過去沒多久,手機就震動了一下,對方回複了:
【我們隻等到晚上10點。】
看到這簡短卻關鍵的消息,劉波暗暗鬆了一口氣,一直緊繃的肩膀稍稍鬆弛下來。
張雅麗也是一下子癱坐在身後的舊沙發上,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,緊接著,壓抑了許久的恐懼、無助和自責如同決堤的洪水,化作撕心裂肺的痛哭爆發出來,哭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淒厲。
“都怪我,都怪我沒有照顧好雲雲……”
“雲雲要是出事了,我該怎麼辦呀……”
有道是長姐如母。
張雅麗今年32歲,張美雲21歲。八年前,張雅麗25歲,剛剛大學畢業,正準備進醫院從實習醫生開始她的職業生涯,那一年,她們的父母卻不幸遭遇車禍,雙雙離世。
那時張美雲才14歲,剛剛讀初一。
張雅麗隻能放棄前途,回來接手父親留下的小診所,一邊艱難經營,一邊含辛茹苦地照顧年幼的妹妹。
姐妹倆相依為命,感情之深,遠非尋常姐妹能比。
聽到張雅麗如此撕心裂肺的哭聲,王濤難受得聽不下去,煩躁地抓了抓頭發,轉身麵向牆壁,拳頭緊緊握起,隨後走了出去,到門口抽煙去。
劉波看著這一幕,心裡也堵得難受,無奈地歎了口氣,走上前,蹲下身,輕輕抱住張雅麗顫抖的肩膀,試圖安撫她。
或許是因為他心裡也壓抑著痛,眼眶竟也有些發熱,蘇暢走了,他一直壓抑著,從沒哭過,但夢中應該哭過幾次,因為幾次早上醒來,枕頭是濕的。
一滴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,正好滴在張雅麗微微敞開的衣領口,那片溫熱的皮膚上。
淚水是滾燙的。
張雅麗被這突如其來的觸感驚得愣了一下,抬起淚眼婆娑的臉,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。
她透過朦朧的淚眼,死死盯著劉波,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,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:“隻要你幫我將雲雲救出來,我什麼都答應你。”
說著,像是為了立刻證明自己的決心,她開始手忙腳亂地撕扯自己身上的衣衫。
或許是因為救妹心切,動作又快又急,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瘋狂。
劉波甚至沒來得及反應,隻覺得眼前一花.
大白包子。
為了撫養張美雲,張雅麗這些年一直沒敢談戀愛,更不要說結婚。
所以哪怕她如今32歲,身體早已熟透,風韻十足,卻依舊是個未經人事的雛兒。
就在劉波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而發愣,大腦短暫空白的瞬間,張雅麗已經直接撲了上來,雙臂緊緊環抱住他。
我去!
悶!
這一瞬間,劉波隻覺得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