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舉猛地拔出佩刀,將溪水劈得飛濺:“混賬!定是離火國搞的鬼!”
他一腳踹翻水囊,“傳令下去,所有水源必須煮沸!違令者斬!”
可疫病蔓延的速度遠超想象。
不到半日,已有三千士兵病倒。
劉熙洋的部隊也在另一處河穀遭遇了同樣的困境,兩人當機立斷,用飛鴿向林大偉傳去急報。
“細菌中毒。”
林大偉捏著信紙的手微微顫抖。
熱帶叢林裡的腐殖質本就容易滋生病菌,再加上人為投毒,簡直是雪上加霜。
他快步走向醫帳,老軍醫正對著草藥圖譜發愁:“元帥,這症狀前所未見,止瀉藥根本不管用……”
“燒!”林大偉斬釘截鐵,“所有飲用水必須煮沸一刻鐘!讓士兵們用烈酒擦拭傷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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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想起什麼,又補充道,“去找當地巫醫,他們世代在此,必有應對之法!”
飛鴿帶著命令穿過雲層時,薛舉正用劍挑翻一個試圖偷飲河水的士兵。
“都給我記住了!”
他的吼聲在雨林裡回蕩,“渴死也不能碰生水!”
劉熙洋則組織健康士兵挖渠引流,將上遊的活水引入新開辟的蓄水池,再架起數十口大鍋日夜烹煮。
五日後,當離火國的巫師們以為衍軍已潰不成軍時,薛舉卻帶著五千精銳鑽進了更深的叢林。
他們嚼著能止渴的野果,腰間掛著煮沸後冷卻的水囊,像一群沉默的獵豹,朝著交趾城潛行。
“將軍,還有五十裡就到交趾了。”劉熙洋抹了把臉上的汗水,熱帶的濕氣讓甲胄都生了鏽。
薛舉望著遠處隱約的城郭輪廓,突然咧嘴一笑:“讓那些病號慢悠悠跟來,咱們先去會會那位尤裡烏斯陛下。”
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,交趾城的南門突然響起震天的喊殺聲。
薛舉親自攀上城牆,鋼刀劈開守衛喉嚨的瞬間,城頭的火把恰好亮起——他看見自己映在護城河水麵上的臉,沾著血汙卻眼神明亮。
“陛下!不好了!衍軍進城了!”內侍的尖叫刺破宮殿的奢華。
尤裡烏斯從金絲帳中驚醒時,冰冷的刀鋒已經貼上了脖頸。
他被士兵們像拖死豬一樣拽到金鑾殿,赤著腳踩在冰涼的玉石地磚上,看著兩個身披玄甲的不速之客坐在自己的寶座上。
“你……你們不是……”尤裡烏斯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,他看著薛舉腰間的虎頭令牌,突然想起什麼,“疫病!你們不是應該……”
“應該躺在泥裡等死?”
劉熙洋把玩著案上的玉如意,語氣裡滿是嘲諷,“陛下怕是忘了,兵不厭詐這四個字。”
薛舉一腳踹翻旁邊的香爐,火星濺在瑟瑟發抖的朝臣們身上:“我們齊王說了,惹到他,是你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!”
消息傳到衡陽平原時,林大偉正在給火炮部隊校射新造的炮彈。
聽著傳令兵的彙報,他隻是淡淡點頭:“讓歐仁智帶五萬兵去交趾,協助肅清殘敵。”
炮彈呼嘯著炸響在靶場,他轉身望向西方,那裡的天際線正被另一股煙塵染黃——高昌國的鐵騎,已經越過邊境了。
林大偉翻身上馬,玄色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,“傳令下去,二十萬大軍開拔!咱們去會會那位阿巴錯元帥!”
夕陽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,炮口的青煙在身後緩緩散開,如同為南疆大地蓋上一枚滾燙的封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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