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靠近門口的一個"人"緩慢地蠕動著觸須,向他們靠近。
從殘存的五官輪廓和花白的頭發來看,她曾經是一位年長的女性守墓人。
她的嘴唇艱難地開合著,發出的聲音像是從水下傳來,模糊不清,卻能勉強辨認。
"新...新來的...族人?"
她的目光在明月和安辰宇之間來回移動,最終停留在安辰宇的右臂上,"還...還是...混沌...製造的...幻象?"
明月強忍心中的不適,定了定神,語氣堅定地回答。
"我是明月,銀蘿的女兒。我和我的同伴安辰宇,因為遭遇混沌化的危機,前來銀輝之塚尋找逆轉混沌化的方法。希望各位長老能給予幫助。"
聽到"銀蘿"的名字,那些半混沌化的生物突然激動起來,觸須不安地拍打地麵,發出"啪啪"的聲響。
年長女性守墓人發出一陣似哭似笑的怪異聲音,銀灰色的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光芒。
"銀蘿...的...孩子?她...還...還活著?沒有...被皇族...殺死?"
"是的,我的母親還活著,但她被混沌皇族囚禁在混沌之塔的底層,用來維持封印混沌魔主的裝置。"
明月握緊斷槍,警惕地觀察著長老們的反應。
"我想問各位長老,銀輝之塚到底發生了什麼?你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?防護結界為什麼沒有阻止混沌能量的入侵?"
"堅守...太久了..."
另一個看起來較為年輕的男性守墓人艱難地回答,他的聲音比年長女性更加清晰一些,但依舊斷斷續續。
"結界...出現...漏洞...混沌能量...不斷...滲入...我們...為了...保護...石碑...無法...離開...隻能...任由...混沌化...蔓延..."
通過與長老們斷斷續續的交流,安辰宇和明月終於拚湊出了銀輝之塚的真相:
在混沌皇族對守墓人的大規模圍剿中,銀輝之塚因為位置隱蔽,成為了少數沒有被摧毀的守墓人聖地。
長老們為了保護村內記載著守墓人全部知識的石碑,選擇留在村落中,堅守崗位。
隨著時間的推移,防護結界因為缺乏足夠的純血守墓人能量補充,逐漸出現了裂縫,混沌能量通過裂縫不斷滲入村落內部。
長老們為了阻止混沌能量汙染石碑,不得不使用自身的血液加固結界,導致自身的混沌化加速,最終變成了現在這種半人半混沌生物的模樣,被困在可悲的中間狀態,既無法像正常守墓人那樣生活,也不會像完全混沌化的生物那樣失去自我意識,隻能在無儘的痛苦中堅守。
"你們...快...離開這裡..."年長女性守墓人痛苦地說道,觸須無力地垂落在地麵上,"接觸...我們...太久...會...加速...你們的...混沌化...快...走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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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辰宇突然單膝跪地,右臂上的藍色符文劇烈閃爍,發出刺眼的藍光。
內廳中央的黑色石碑散發出強烈的能量波動,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——石碑上刻著與混沌之塔底壁畫相似的圖案,但更加詳細,還配有大量的文字注解,顯然記錄著極其重要的信息。
"讓我...看看...石碑上的內容..."
安辰宇掙紮著站起來,不顧右臂的劇痛,一步步向石碑走去。
他能感覺到,石碑中蘊含著某種與他血脈相關的能量,正在召喚著他。
明月想要阻攔,擔心石碑會對安辰宇造成傷害,但那些半混沌化的長老們突然激動起來,不斷重複著幾個詞語。
"皇族...血脈!"
"預言中的...力量載體...就是他!"
"預言...終於...要應驗了!"
安辰宇的手剛一觸碰到石碑的表麵,整個祭壇內部突然亮起刺目的銀光,銀光中蘊含著純淨的守墓人能量,將整個內廳籠罩。
一股龐大的信息流直接湧入他的意識,不是通過視覺或聽覺,而是以純粹的知識傳遞方式,直接烙印在他的腦海中。
他的意識仿佛穿越了時空,看到了三千萬年前的場景——太虛老祖獨自一人來到銀輝之塚,與當時的守墓人首領在祭壇中進行秘密會麵。
兩人的爭論異常激烈,爭論的焦點正是那個被太虛老祖從混沌皇族手中帶走的皇族嬰兒。
太虛老祖堅持認為,將嬰兒培養成混沌魔主的力量載體,是阻止魔主覺醒的唯一方法。
而守墓人首領則警告說,力量載體最終會回歸混沌本源,成為喚醒魔主的關鍵,兩人最終不歡而散,太虛老祖帶著嬰兒離開了銀輝之塚,守墓人首領則將這次會麵的經過和對未來的預言,刻在了中央石碑上...
信息流中最關鍵的部分,是關於《混沌真經》的真相——世人都以為《混沌真經》是喚醒混沌魔主的咒文,尤其是後三式,更是被視為禁忌。
但實際上,《混沌真經》的後三式並非喚醒咒文,而是混沌界最強大的封印術,能暫時封印混沌魔主的意識,阻止其覺醒。
太虛老祖當年將《混沌真經》的後三式藏在混沌之塔的頂層,並非因為那裡是皇族的核心區域,而是因為塔頂是混沌能量最濃鬱的地方,混沌能量能掩蓋封印術的氣息,使其不被皇族發現,等待預言之子的到來。
影像突然中斷,安辰宇踉蹌著後退幾步,幸好被及時上前的明月扶住,才沒有摔倒。
石碑上的銀光逐漸暗淡,恢複了原本的黑色。
那些半混沌化的長老們則陷入了集體癲狂,不斷重複著"鑰匙"、"載體"、"三位一體"等詞語,觸須瘋狂地拍打地麵,整個祭壇內部充滿了詭異的聲響。
"我們得立刻離開這裡。"
明月拉著安辰宇,快步向祭壇門口走去。
"這裡的混沌能量汙染比我們想象的更加嚴重,再待下去,你的混沌化會徹底失控。"
年長女性守墓人突然用觸須纏住明月的手腕,觸須上的吸盤輕輕觸碰著她的皮膚,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。
"孩子...逆轉...混沌化...的...方法...有..."
她艱難地抬起另一條觸須,指向自己的胸口。
"純血...守墓人...的...血液...交換...可以...暫時...延緩...甚至...逆轉...但...代價..."
明月似乎聽懂了年長女性的意思,臉色瞬間變得異常蒼白,身體微微顫抖。
她輕輕點了點頭,示意自己明白了,然後小心翼翼地掙脫觸須的纏繞,帶著安辰宇快速離開祭壇,向村落邊緣的廢棄房屋走去。
回到村落邊緣一間看起來許久沒有住人的廢棄小屋後,安辰宇迫不及待地追問年長女性長老的意思。
明月猶豫了片刻,最終還是低聲解釋道:"守墓人的古籍中記載著一種古老的"血脈交換儀式",純血守墓人可以通過將自己的血液與混沌化者的血液進行深度融合,暫時逆轉混沌化的進程。但這種儀式的代價是..."
"代價是什麼?"安辰宇緊張地問道,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"代價是施術者會失去一半的守墓人血脈,而且是永久性的,無法恢複。"
明月避開安辰宇的目光,聲音低沉地說道,"這意味著,儀式結束後,我將再也無法使用守墓人的特殊能力,不能再提煉靜默之水,也無法繼承母親守護石碑的職責,甚至可能會逐漸失去守墓人的特征,變成一個普通的混沌住民。"
安辰宇堅決地搖了搖頭,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拒絕。
"絕對不行!這種儀式太危險了,我不能讓你為了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。我們再找找彆的方法,石碑上一定還有其他記載,隻是我們沒有發現而已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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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月沒有爭辯,隻是默默地收拾著從祭壇帶回的草藥。
但安辰宇注意到,她偷偷收集了一些散發著銀色光芒的特殊草藥,小心翼翼地藏在腰間的小包裡,眼神中帶著一絲決絕,顯然沒有放棄使用儀式的想法。
他們在廢棄小屋中暫時休整。
安辰宇的右臂狀況進一步惡化,混沌化已經蔓延到了右胸,每次呼吸都伴隨著撕裂般的疼痛,甚至連正常的呼吸都變得困難。
明月為他重新繪製了藍色符文,但這次符文的效果明顯減弱,隻能維持不到一天的時間,而且疼痛感比之前更加劇烈。
夜幕降臨,銀輝之塚籠罩在一片詭異的靜謐中。
安辰宇在混沌化的劇痛中半夢半醒,意識在清醒與模糊之間徘徊。
恍惚中,他看到明月站在小屋的窗前,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身上,勾勒出她瘦弱的身影。
她手中拿著銀色短刃和白天收集的草藥,似乎在準備著什麼,眼神堅定而決絕。
"明月?你在做什麼?"
安辰宇掙紮著坐起來,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和警惕。
明月轉過身,手中的銀色短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芒。
她的眼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然:"我必須這麼做。失去一半的守墓人血脈,總比看著你完全混沌化,變成沒有自我意識的怪物要強。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,安辰宇,混沌之塔的儀式隨時可能完成,我們不能再猶豫了。"
"我說過不行!"
安辰宇突然怒吼起來,聲音在寂靜的村落中格外刺耳。
"你有沒有想過儀式失敗的後果?你有沒有聽到那些長老的聲音?他們現在的樣子比死亡更可怕!我絕對不會讓你冒這種風險!"
"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?"
明月也激動起來,聲音提高了幾分,眼中閃爍著淚光。
"《混沌真經》的後三式在混沌之塔的頂層,以你現在的狀態,連靠近塔都做不到!影前輩下落不明,反抗軍很可能已經被打散了!我的母親還被困在塔底,隨時可能被格拉斯處決!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,安辰宇,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!"
兩人劍拔弩張地對峙著,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。
安辰宇從未見過明月如此激動的樣子,她一向是冷靜自持、沉著冷靜的,此刻卻因為他的固執而情緒失控。
而明月也驚訝於安辰宇的固執——明明自己的生命已經危在旦夕,卻依舊不肯接受她的犧牲,寧願選擇混沌化,也不願讓她冒險。
"聽著,明月。"
安辰宇最終還是放緩了語氣,眼神中帶著一絲懇求。
"石碑上的信息顯示,《混沌真經》的後三式是封印術,不是喚醒咒文。如果我們能想辦法潛入混沌之塔的頂層,找到後三式,也許就能找到同時解決混沌化和阻止魔主覺醒的方法。我們還有機會,不能輕易放棄。"
"以你現在的狀態?"
明月打斷了他的話,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擔憂。
"你連站立都需要彆人攙扶,更彆說使用三尖兩刃刀戰鬥了。潛入混沌之塔頂層?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!"
安辰宇看向自己半透明的右手,灰色能量在手臂內部緩緩流動,散發著冰冷的氣息。
他深吸一口氣,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:"那就接受它,接受混沌化的力量。"
"什麼?"明月愣住了,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"如果無法逆轉混沌化,那就學會控製它,讓它為我所用。"
安辰宇緩緩抬起右臂,灰色能量在他的控製下,開始緩慢地流動。
"你說過,皇族與守墓人本是同源,混沌能量並非完全邪惡。也許答案不是一味地對抗,而是找到兩者之間的平衡,讓混沌能量和守墓人能量在我體內共生。"
明月徹底愣住了,她從未想過這個可能性。
這個想法太過大膽,甚至違背了守墓人數萬年來的教條,但眼下的情況,確實沒有更好的選擇。
她收起手中的銀色短刃和草藥,慢慢走到安辰宇身邊,蹲下身,仔細觀察著他右臂的混沌能量。
"這個想法太危險了,從古至今,沒有任何一個守墓人或皇族成功過,所有人要麼被混沌能量吞噬,要麼被徹底壓製,從未有人能真正控製它。"
"因為他們都沒有同時擁有皇族血脈和守墓人銀血。"
安辰宇指向明月手腕上尚未愈合的傷口。
"你的血液在我體內已經產生了金線鎖脈的封印,這說明兩種血脈可以在我體內共存。也許...我們可以更進一步,通過某種儀式,讓兩種能量徹底融合,找到平衡的方法。"
明月陷入了沉思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斷槍的槍杆。
安辰宇的提議雖然危險,但並非完全沒有道理。
她想起母親曾經說過的話——混沌界的平衡,在於對立雙方的共生,而非一方對另一方的壓製。
她抬起頭,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:"具體怎麼做?我們沒有任何關於這種融合的記載,隻能靠自己摸索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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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我不知道具體的步驟。"
安辰宇坦然承認,語氣中帶著一絲坦誠。
"但石碑上的信息顯示,最初的三位一體是共生共存的關係。皇族力量與守墓人血液在我的銀色旋渦印記中,已經產生了某種微妙的反應,也許我們可以從印記入手,嘗試加強這種反應。"
他伸出左手,輕輕拉住明月的右手,然後將她的手掌按在自己胸口的銀色旋渦印記上。
令兩人驚訝的是,印記竟然對明月的觸碰產生了強烈的回應——金色的金線和銀色的守墓人能量在印記中交織纏繞,形成了短暫的能量平衡,灰色的混沌能量被暫時壓製,安辰宇胸口的疼痛感也明顯減輕。
"這...這不可能..."
明月喃喃自語,眼中滿是震驚。
"這種程度的能量共鳴,隻有在純血守墓人和皇族的後代身上才會出現...除非..."
"除非什麼?"安辰宇追問,心中湧起一絲期待。
"除非你的血脈中,本就混有守墓人的基因。"
明月震驚地看著他,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。
"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!皇族與守墓人之間的通婚是被兩族嚴令禁止的,一旦發現,雙方都會被處決!你的祖先怎麼可能會有守墓人的血脈?"
安辰宇的腦海中突然閃過溯源術中看到的記憶碎片——太虛老祖將那個皇族嬰兒交給了一個普通的修真界家庭,然後抹去了嬰兒的部分記憶。
那個家庭真的像表麵看起來那麼"普通"嗎?有沒有可能,那個家庭的成員,其實是隱姓埋名的守墓人後裔?如果真是這樣,那麼他的血脈中混有守墓人基因,就有了合理的解釋。
這個謎團暫時無法解開,需要更多的線索才能驗證。
兩人決定在銀輝之塚再停留一天,仔細研究中央石碑上的內容,尋找更多關於能量融合和逆轉混沌化的線索。
然而,天不遂人願,黎明時分,安辰宇被一陣劇烈的震動驚醒。
他的右臂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,像是變成了一塊冰冷的石頭,胸口的銀色旋渦印記灼熱得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,燙得他幾乎無法呼吸。
明月臉色煞白地衝進小屋,手中的斷槍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:"不好了!混沌城衛隊找到我們了!至少有二十名皇族親衛,還帶著大量的追蹤獵犬!他們已經包圍了銀輝之塚!"
安辰宇掙紮著想要站起來,透過小屋的窗戶,他看到銀輝之塚的上空盤旋著數十隻腐雨鳥,它們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陣型,顯然是在為親衛們指引目標方向。
親衛們身穿暗金色的鎧甲,手持能釋放混沌光束的長矛,正從村落的各個入口湧入,對銀輝之塚展開全麵搜索。
"他們怎麼...怎麼會找到這裡?銀輝之塚的位置不是守墓人的最高機密嗎?"
安辰宇的心中充滿了疑惑,他不明白,為什麼隱藏得如此隱蔽的聖地,還是被城衛隊發現了。
"是你的混沌化。"
明月迅速收拾起僅有的行李,將銀色短刃和草藥塞進安辰宇的腰間。
"你體內的混沌能量波動越來越強烈,已經像一個巨大的信標,無論我們躲到哪裡,都能被衛隊的感知法陣追蹤到。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,我們必須立刻離開!"
銀輝之塚的半混沌化長老們從中央祭壇湧出,他們用自己的觸須組成了一道臨時的防禦陣型,擋在親衛們前進的道路上。
年長女性守墓人回頭,用儘全力對安辰宇和明月喊道。
"村東...倉庫...地窖...有...通道...快...走!不要...讓我們的...堅守...白費!"
明月拉著安辰宇,沿著村落的小巷,快速向村東的倉庫跑去。
倉庫的門早已腐朽,輕輕一推就倒了下去。
倉庫的地板下隱藏著一個狹窄的地窖入口,掀開木板,裡麵是一條漆黑的隧道,隧道中還能聽到微弱的水流聲,顯然是通往外界的逃生通道。
就在他們準備跳入隧道時,一道暗金色的混沌光束突然擊穿了倉庫的屋頂,精準地命中了安辰宇的右肩。
劇烈的疼痛讓安辰宇瞬間跪倒在地,傷口處沒有流出鮮血,灰色的混沌能量卻像是被點燃的汽油般瘋狂沸騰起來,沿著他的血管快速向全身蔓延。
明月當機立斷,毫不猶豫地再次割開自己的手腕,將銀色的血液灑在安辰宇的傷口上。
銀血與混沌能量接觸的瞬間,產生了劇烈的反應,暫時遏製了混沌化的擴散速度。
"快!進入隧道!"明月用儘全身力氣,將安辰宇推入隧道中,自己也緊隨其後跳了進去。
在他們的頭頂,銀輝之塚的最後防線正在崩潰。
半混沌化的長老們用自己的身體阻擋著親衛們的進攻,為安辰宇和明月爭取最後的逃生時間。
隧道的入口在他們進入後不久就徹底坍塌,將親衛們憤怒的怒吼聲和武器的碰撞聲徹底隔絕在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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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的隧道中,安辰宇混沌化的右臂成為了唯一的光源,灰色能量散發著微弱的光芒,勉強照亮了前方的道路。
明月扶著他,在狹窄的隧道中艱難前行,隧道仿佛沒有儘頭,隻有無儘的黑暗和冰冷的牆壁。
不知在隧道中走了多久,前方終於出現了一絲微弱的微光——那是隧道的出口。
當他們爬出隧道時,發現自己站在一處陡峭的懸崖邊,懸崖下方是無儘的白色雲海,雲海中不時閃過金色的閃電,看起來異常壯觀卻也無比危險。
遠處的天際線上,混沌之塔的血色光柱刺破蒼穹,塔頂的能量旋渦已經擴大到覆蓋半個天空,黑色的能量流在旋渦中不斷湧動,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毀滅氣息。
安辰宇的右臂突然不受控製地抬起,指尖直指混沌之塔的方向。
一個古老而原始的聲音直接在他的腦海中響起,這個聲音既不是格拉斯的,也不是任何他認識的人,而是來自混沌本源最深處的存在,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:
"歸來吧,我的力量載體。回到混沌之塔,完成你與生俱來的使命,釋放我的力量,重建混沌界的秩序。"
明月敏銳地察覺到了安辰宇的異常,她看到安辰宇眼中的金光一閃而逝,隨即恢複了正常。
她緊緊抓住安辰宇的左手,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和堅定。
"堅持住,安辰宇!不要被它的聲音影響!我們去找影前輩,他一定有辦法幫助我們!隻要找到他,我們就能找到逆轉混沌化的方法!"
安辰宇沒有回答,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遠處的混沌之塔,心中明白——時間已經不多了。
他必須在自己完全混沌化之前,做出最終的抉擇。
是選擇接受混沌魔主的召喚,成為毀滅兩個世界的幫凶;還是堅持自我,找到控製混沌能量的方法,阻止格拉斯的陰謀,守護自己在意的人。
這個抉擇,將決定他的命運,也將決定兩個世界的未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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