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老推了推眼鏡,試圖緩和氣氛:“老戴,你彆激動。我們也不是完全不認陳榕的功勞,隻是……”
他頓了頓,看向龍老,“你的意思是,先把林肅的事情落實了,再給陳榕補償。”
“補辦?”戴老的聲音陡然拔高,震得窗欞都嗡嗡響,“軍功是能補償的嗎?我聽康團說,陳樹躺在醫院裡,天天問兒子‘你的軍功沒摻假吧’,你們現在說‘補辦’?這是在打一個軍人的臉!打一個八歲孩子的臉!”
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照進來,在他的將官常服上投下斑駁的光影,金星光亮閃爍,卻驅不散他眉宇間的凝重。
“老戴,我知道你心疼這孩子。但林肅的事情,關係到國家科技發展的大局。如果他操作順利,我們的量子計算機項目至少能提前五年突破。五年時間,在科技領域可能就是代差級的差距。”
“大局?又是這句話!”
戴老的聲音沉了下來,帶著股難以言喻的疲憊,卻又透著股不肯退讓的執拗,“當年我們餓著肚子跟美麗國打仗,沒人說‘等國家富強了再打’。因為大家都知道,有些大局,是靠一個個小局撐起來的。陳榕的軍功,就是這個‘小局’。如果連一個孩子用命換來的公道都給不了,那我們追求的‘大局’,還有什麼意義?”
他指著案幾上的軍事地圖,手指重重戳在西南邊境的位置:“這裡,三十年前陳樹他爹守過;這裡,十年前陳樹守過;現在,陳榕在這裡流血。三代人守著同一塊土地,你們卻說‘軍功不重要’。那什麼重要?是林肅的專利重要,還是這三代人的血重要?”
葉老張了張嘴,想說什麼,卻被龍老抬手製止了。
龍老走到窗前,望著外麵刺眼的陽光,背影在地板上拉得很長:“老戴,我明白你的意思。但有些事情,不是非黑即白的。林肅帶來的技術,能讓我們的軍隊裝備提升一個檔次,能讓更多的士兵在戰場上少流血。從這個角度說,委屈一個陳榕,可能會讓更多的‘陳榕’活下來。”
“委屈?”戴老的聲音裡帶著股自嘲的笑意,“當年,我親眼看到戰友把最後一顆子彈留給自己,把生的機會讓給彆人。那叫犧牲,不叫委屈。現在你們讓一個八歲的孩子受委屈,隻為了一個曾經虐待他的外公,這叫什麼?這叫窩囊!”
就在這時,龍老放在案幾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,黑色的機身在紅木桌麵上顫了顫,屏幕上跳動著“龍小雲”的名字。
他接起電話,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,原本平穩的呼吸變得急促,喉結上下滾動,“嗯”“知道了”幾聲後掛了線。
下一秒,龍老轉向戴老時臉色凝重得像要下雨:“那孩子……怕是真急眼了,黑化了。西南特種旅的石旅長等人,都被他打傷了,包括龍小雲也被了,門牙掉了兩顆,說話都漏風。那個孩子他還放話,說‘有種就公開審判,讓全軍看看誰在欺負人。這真是小的鬨完大的鬨,康雷在軍部鬨,現在陳榕又出這檔子事。”
屋裡靜得能聽見窗外蟬鳴。
葉老手裡的文件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a4紙散了一地,他張著嘴,半天沒合上。
石青鬆是西南軍區的老牌指揮員,劉華更是參與過維和行動的老兵,這倆加起來快一百歲的人,居然被個八歲孩子揍了?
戴老也愣住了。
他先是眨了眨眼,似乎沒聽清,接著往前探了探身,花白的頭發垂在額前:“你說啥?那孩子……打了石青鬆?”
“不光石勁鬆,還有劉華、龍小雲……”
龍老的聲音沉得像塊鐵,“西南那邊已經把報告遞上來了,說要嚴肅處理,否則軍紀何在。”
“打得好!”
三個字像炸雷似的在屋裡響起來。
戴老猛地一拍案幾,紫檀木的桌麵都震得顫了顫,茶杯裡的茶水潑出來,在地圖上洇出個深色的圈。
他花白的頭發豎起來,眼睛亮得嚇人,像是突然年輕了二十歲。
“打得好!就該打!這些人拿著國家的俸祿,不為出力的人撐腰,倒為了個犯過罪的專家欺負孩子!一個孩子殺了人,立了功,不認,冒領人家軍功,還心安理得,還跟著打壓?不打醒他們,他們還以為這天下的公道,是給有權有勢的人留的!”
這話一出,龍老和葉老都看著戴老,窗外的蟬鳴聲仿佛都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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