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蔻哭笑不得,“殿下,您怎麼自個還喝上了。”
偷雞不成蝕把米,趙令頤在風中淩亂:鄒子言沒有味覺嗎,這麼鹹的湯,他是怎麼喝得下去的。
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時,身後傳來鄒子言清潤的嗓音,“七殿下這是在做什麼?”
趙令頤脊背一僵,轉身對上鄒子言似笑非笑的目光,一時語噎。
鄒子言視線從她身上掃過,最後落在她手裡拿著的湯勺,在瞥見湯勺上淺淺的紅印時,他神情有些不自然......
“殿下手中的湯勺,可是微臣方才用過的?”
趙令頤愣了一下,這時才反應過來,自己方才竟然用了鄒子言用過的勺子。
她頓時臉頰滾燙,將湯勺丟回了湯盞裡,故作鎮定,“我就是看一眼。”
鄒子言笑笑不語,從袖中取出帕子遞了過去,“嘴邊還有湯漬。”
趙令頤心虛,接過帕子擦嘴,餘光偷瞟眼前人,納悶他方才在禦書房時怎麼不揭穿自己,還一連喝了半盞,也不嫌齁。
半晌,她將帕子慢吞吞地塞回鄒子言手裡,帶著豆蔻轉身就要走。
鄒子言卻忽然道,“殿下,明日午時,微臣會到崇寧殿。”
趙令頤頓時停下腳步,“你到崇寧殿乾什麼?”
她目光不解,鄒子言一個外男,來自己的崇寧殿乾什麼。
鄒子言:“陛下命微臣每日到崇寧殿,指點殿下練字。”
趙令頤想都不想,立馬拒絕,“不用你指點,我字寫得很好。”
可鄒子言待事向來認真,何況這是皇帝的囑托,他定是要將事辦好。
“皇命不可違。”
他這一句話,直接將趙令頤的嘴堵得死死的。
趙令頤覺得煩躁,抄書不夠,現在還要練字,真把自己當古人整啊?
她張嘴就想發罵人,可迎麵看見那張俊美的容顏,頓時什麼脾氣都沒了。
如果鄒子言每天都來崇寧殿,那自己豈不是每天都能近距離盯著這張臉?
這麼一想,趙令頤忽然覺得練字也不是痛苦的事了。
她咧嘴笑吟吟,“既如此,明日午時,我在崇寧殿靜待國公爺大駕光臨。”
...
回到崇寧殿,趙令頤提著水壺猛灌了三大口。
一旁的豆蔻想笑又不敢笑,“殿下又何必為難鄒國公,明日他若是有意為難,還是殿下吃虧。”
趙令頤不以為意,“平日在外頭,我是顧忌他身份,等他進了我這崇寧殿......指不定誰吃虧。”
說著,她已經在心裡盤算著明日要怎麼捉弄鄒子言那個老古板。
眼見時辰不早了,豆蔻當即就要去傳膳,離殿時,她忽然想起什麼,轉身問趙令頤,“殿下,今日可要尋賀凜來伺候用膳?”
趙令頤擺擺手,“今日不用。”
明日鄒子言就要來崇寧殿,今晚她得想想穿什麼衣裙,戴什麼發簪,可沒空折騰賀凜。
...
這天夜裡,崇寧殿很早就熄燈了,而皇宮另一處,賀凜一直等到亥時,都沒見崇寧殿的人來尋自己。
他盯著桌前那包桂花糕,眸色晦暗......
那個女人是膩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