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醫務室,厲硯川邁著大長腿徑直走向車棚,騎出來一輛除了車鈴不響哪都響的二八大杠。
行至夏小玉麵前,厲硯川單腿往地上一支。
看都沒看她一眼,冷冰冰地喊了嗓子。
“上車!”
夏小玉看了一眼都已經生了鏽的後座,心裡有點擔心,就她現在這個肥碩的身軀不會給自行車壓壞吧。
想到這裡,她連忙拒絕。
“那個啥,我自己走走回家就行。”
車壞了是小事兒,要是給自己摔出個好歹來可真是得不償失。
厲硯川沒說話,隻是轉過來的眼神,冰冷刺骨。
恰好一陣風吹來,夏小玉打了一哆嗦。
厲硯川抬手就把軍綠色的軍裝上衣脫了下來,遞給了夏小玉。
夏小玉:你人還怪好的。
夏小玉太冷了,接過衣服就想穿在身上,奈何隻能穿上一隻袖子,另一隻說什麼也穿不上去。
即便厲硯川肩寬半米多,也架不住現在的夏小玉是個直徑和厲硯川肩寬一樣的圓柱體。
夏小玉隻好順勢將衣服脫下來,緊緊披在身上,並在厲硯川的注視下,默默地坐上了自行車後座。
做人不能不識抬舉。
龐大的身軀剛在後座上坐穩,厲硯川就把車騎了起來。
夏小玉瞬間失去平衡,一下子就摟住了厲硯川勁瘦的腰,整個人緊緊地貼在厲硯川的後背上。
屬於男性的陌生觸感讓夏玉玉有瞬間的失神。
還沒等她反應過來,就感覺到了厲硯川挺直了上身,並試圖與自己拉開距離。
“沒坐穩,不好意思哈。”
夏小玉連忙解釋,小心翼翼地挪著自己的身子,雙手抓住了車座下邊。
在確保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儘量與厲硯川保持距離。
奈何回家的路不是溝就是坎,各種顛簸。
在夏小玉一次次摟緊厲硯川,與夏小玉一聲聲道歉中,車子最終停在了一個有大院子的平房門口。
夏小玉十分有眼色地從自行車後座上下來,與厲硯川拉開了距離。
如果眼神都殺死人的話。
此刻的夏小玉已經死了上千遍了。
厲硯川皺了下好看的眉頭,看都沒看自己一眼,轉身推開院子,車子一停,直接去了後院。
夏小玉尷尬地摸了摸鼻子。
嗯,有點心虛。
推開家門,便是一間六米見方的開間。
一台縫紉機,一個櫃子,一張桌子,兩把椅子,一張雙人床,一個行軍床。
屋子裡的家當一目了然。
所見之處,除了角落裡的行軍床是整潔乾淨的之外,其餘屋子裡亂七八糟的。
夏小玉剛走幾步就覺得地上粘腳。
堆滿東西的雙人床依稀能看出原主擠在裡麵住過的痕跡。
新刷過漆的木質飯桌上,肉眼可見厚厚的一層油汙,上麵擺著原主上頓吃剩的飯菜。
掛了一層灰的縫紉機旁邊,是一個塞滿了東西門都關不上的帶鎖櫃子。
櫃子裡麵的東西都要流出來了。
夏小玉定睛一看,發現裡麵都是原主用借來的錢買來的做買賣的東西。
沒來由地再次一陣心虛。
夏小玉抄起窗台上的鎖頭,把櫃子下麵的被褥抽出來,把上麵的東西往裡使勁兒推了推,勉強鎖上了櫃子。
夏小玉如釋重負般把鑰匙掛在脖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