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等夏小玉開口,陳婆子就搶先一步嚷嚷了起來。
“張政委,你瞅瞅!她夏小玉偷錢不說,還動手打人!你看看我這胳膊,都快被她擰禿嚕皮了!”
她使勁想把胳膊往張政委跟前湊,可卻掙脫不開,氣的聲音都尖銳了幾分。
“咱們這可是家屬院,怎麼能留著這種手腳不乾淨的人?沒得帶壞了孩子們!”
“沒錯,陳婆子說得對!趕出去!”
“趕出去!趕出去!”
人群被煽動得群情激憤。
然而,處於風暴中心的夏小玉卻麵不改色,那份異常的鎮定,反倒讓張政委心裡犯起了嘀咕。
他莫名覺得,這事兒恐怕另有隱情。
他當即虛空一壓手:“都安靜!”
轉而看向陳婆子,語氣嚴肅。
“你說夏小玉偷錢,偷了誰的錢?偷了多少?人證物證呢?”
陳婆子立刻來勁兒了。
“她偷的是文醫生的錢!證據?她剛剛給小寶媽的錢就是鐵證!”
張政委心裡仍有懷疑,但若真是文醫生丟了錢……似乎也不是沒可能。
他轉過臉,意味深長地看著夏小玉:“夏同誌,您這……”
“張政委。”
夏小玉不卑不亢地打斷他。
“捉賊拿贓,這個道理您應該比我懂,空口白牙就要定我的罪,我不服。請您把當事人都叫來,我們當場對質。”
這話正合陳婆子的意,她蹦著高兒喊。
“對!張政委,快把文醫生和小寶媽都喊來,讓大夥兒都瞧瞧,她夏小玉是個什麼貨色!”
張政委還在遲疑,人群中已經有人主動跑去喊人。
“我去!我去叫文秀醫生!”
書中的原女主,惦記厲硯川的那個文秀?
之前夏小玉腦海裡想不明白的,一下子就串成線了。
怪不得這個劉秋燕非親非故的要算計自己呢。
劉秋燕和文秀一個單位的,兩人走得一向很近。
文秀惦記著厲硯川,那作為文秀好友的劉秋燕,肯定就得幫著忙的撮合人家倆人。
把原身名聲搞壞,逼著厲硯川和原身離婚,這樣文秀豈不就能借機上位了嘛?
合著是這麼回事!
想到這裡,夏小玉當即補充了句。
“麻煩幫忙給劉秋燕護士也喊一聲來。”
那人愣了一下,顯然不知道應不應該去喊,張政委擺擺手,示意喊來。
都已經這樣了,還能亂成啥樣。
見狀,陳婆子訕笑著看著張政委,示意他看一眼自己的手。
那意思很簡單,先讓夏小玉鬆開手啊。
這勁兒也太大了,疼啊!
可張政委可不敢去觸黴頭,眼下這夏小玉就是個隨時要爆炸的雷。
就這體格子,三個自己也不是人家的對手,他可犯不上去自討苦吃。
轉而揉著鼻梁骨,故作沉思的望著天,腦子裡飛快地梳理著整件事。
給錢和丟錢,這兩件事未免也太巧了。
他不動聲色地打量夏小玉。
這架勢,確實不像個小偷。可文秀的人品大家有目共睹,也不至於為了五十塊錢誣陷她……
不過,也不是全無可能。
文秀對厲硯川的心思,在院裡算不上秘密,如果是為了男人,給夏小玉潑臟水,邏輯上似乎也說得通。
但他實在不願把人想得那麼壞。
或許,這隻是個誤會?就像中午夏小玉去還錢被大家誤會了一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