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師,學生想明白了。”林凡行了一禮,態度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謙恭。
“哦?你想明白什麼了?”陳望饒有興致地為他倒了杯茶。
“學生昨日引動天人感應,看似風光,實則根基淺薄,不過是僥幸借了詩詞之勢。”林凡誠懇地開口,“若無這等驚世詩篇,學生在孫敬才那樣的文修麵前,毫無還手之力。所以,學生想要求學,想將根基打得更牢固些。”
陳望聽著,手撚胡須,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。
勝而不驕,還能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不足,這才是真正的可造之材。
“你能有此想法,為師心甚慰。”陳望點了點頭,“我這點學問,已經傾囊相授。你如今文心已固,文氣初成,確實不該再閉門造車了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窗邊,看著外麵晴朗的天空。
“青陽縣學,雖說這些年有些烏煙瘴氣,但終究是官學,藏書萬卷,亦有幾位學問紮實的教諭。在那裡,你能接觸到更廣闊的天地,也能見到更多的同輩之人。”
“為師今日,便帶你去縣學入籍。”
青陽縣學,坐落在縣城東麵,占地頗廣,幾進的院落,處處透著古樸與莊嚴。
當陳望帶著林凡走進縣學大門時,琅琅的讀書聲,戛然而止。
數十道目光,齊刷刷地從各個學堂的窗戶裡投射出來,彙聚在林凡身上。
這些目光,複雜到了極點。
有好奇,有探究,有敬佩,但更多的,是一種混雜著嫉妒與排斥的審視。
“他就是林凡?”
“就是那個在公堂上寫出‘野火燒不儘,春風吹又生’的林秀才?”
“聽說他之前還是死囚,怎麼陳夫子把他帶到縣學來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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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哼,不過是運氣好,作出了一首好詩罷了,有什麼了不起的。”
議論聲像是蚊蠅一般,嗡嗡作響。
林凡的出現,像一塊巨石,砸進了這片看似平靜的池塘,激起了無數漣漪。
他太特殊了。
死囚的身份,驚天的詩才,與李家的死仇,王縣令的賞識……這些東西交織在一起,讓他成了一個誰也無法忽視的異類。
就在這時,一間甲字號學堂裡,走出來一個身穿月白綢衫,頭戴書生方巾的年輕人。
他身形高挑,麵皮白淨,隻是眉宇間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傲氣。
此人名叫張子明,乃是縣學裡有名的世家子弟,其家族與李家沾親帶故,在縣學裡自成一派,向來看不起那些寒門學子。
張子明根本沒看陳望,他的視線,直勾勾地落在林凡身上,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輕蔑。
“陳夫子。”他對著陳望遙遙一拱手,聲音卻提得老高,確保整個院子的人都能聽見,“縣學乃是聖人門下清淨地,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地方。”
“放肆!”陳望臉色一沉,厲聲喝道,“張子明,你就是這麼跟師長說話的?”
“學生不敢。”張子明嘴上說著不敢,臉上卻沒有半點懼色,“學生隻是覺得,有些人靠著一時的僥幸,洗脫了罪名,便以為能一步登天,與我等十年寒窗的士子為伍,未免太可笑了些。”
他這話,矛頭直指林凡,尖酸刻薄,不留情麵。
院子裡瞬間安靜下來,所有人都停下了議論,等著看好戲。
陳望氣得渾身發抖,正要發作。
林凡卻伸手,輕輕扶住了老師的胳膊,對他搖了搖頭。
他上前一步,平靜地看著張子明。
“這位兄台,有何指教?”
張子明見他站出來,眼中的挑釁意味更濃了。
“指教不敢當。”他上下打量著林凡,那副樣子,仿佛在看一件待估價的貨物。
“我隻知道,縣學的規矩,向來是能者上,庸者下。你林凡既然被傳得神乎其神,我張子明,今日便想當著眾位同窗和教諭的麵,稱一稱你的斤兩!”
他猛地一甩袖子,聲音陡然拔高。
“你,可敢與我,在這縣學門口,比試一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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