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用的手段,也隻是商場上的傾軋,是富家翁對付窮秀才的慣用伎倆。
可現在他明白了。
這個林凡,根本不是絆腳石。
他是來挖他李家根基的!
“以工代賑”收攏了民心,“農商社”捆綁了縣衙和流民,“文米”更是占據了“教化”的大義名分。
民心,官府,大義。
林凡每走一步,都在侵蝕他李家在青陽縣盤踞了數十年的勢力範圍。
再這麼下去,這青陽縣,恐怕就要改姓林了!
這已經不是意氣之爭,而是存亡之戰。
李紹元停下腳步,走到書房最深處的一麵牆壁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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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伸手在牆上一塊不起眼的磚石上,依照某個特定的順序,按了幾下。
“嘎吱——”
牆壁無聲地向一側滑開,露出一個幽深黑暗的密道。
一股陳腐的、帶著泥土氣息的冷風,從裡麵吹了出來。
“忠叔。”李紹元對著黑暗的密道,平靜地開口。
片刻之後,一個乾瘦如同僵屍般的老者,從黑暗中走了出來。
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灰色短打,臉上布滿了深刻的皺紋,一雙眼睛卻像是鷹隼一般,銳利得不帶任何感情。
“老爺。”老者聲音沙啞,如同兩塊砂紙在摩擦。
“查一個人。”李紹元遞過去一張紙,上麵隻寫了兩個字:林凡。
“我要知道他的一切。”
李紹元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,但每一個字都透著徹骨的寒意。
“他是哪裡人,父母是誰,師從何人,有何親眷故友,又有何仇家宿敵。”
“他過往的十六年,每天吃了幾碗飯,見了什麼人,說過什麼話,我都要一清二楚。”
“把他整個人,給我從土裡刨出來,連一根頭發絲都不能漏掉。”
被稱作忠叔的老者接過紙條,看了一眼,便將其塞入懷中。
他沒有問為什麼,隻是點了點頭。
“是,老爺。”
“去吧。”李紹元擺了擺手,“動用‘暗流’的所有人手,不惜一切代價。”
忠叔的身影,再次沒入黑暗之中,牆壁緩緩合攏,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。
書房裡,李紹元重新坐回太師椅上。
他看著窗外青陽縣城的繁華景象,臉上浮現出一抹冷酷的笑意。
小子,你不是喜歡格物致知,另辟蹊徑嗎?
那我就讓你好好看看,這世間最根本的“物”,最難測的“理”,到底是什麼。
……
縣衙後堂。
王丞哲正拉著林凡的手,興奮地商議著“文米”下一步的發售細節。
“林凡啊,你這一手‘饑餓營銷’,玩得是出神入化!本官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!”
林凡笑了笑。
“大人,李家張家這次損失慘重,恐怕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“怕什麼!”王丞哲一揮手,豪氣乾雲,“他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?商戰,他們已經輸了!至於彆的……在這青陽縣一畝三分地上,本官還能讓他們翻了天不成?”
“你儘管放心去府城!家裡的事,有本官在!”
林凡點了點頭,沒有再多說什麼。
他總覺得,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。
李家那樣的地頭蛇,被當著全縣人的麵打了臉,吞下如此奇恥大辱,反擊,一定會來得更加猛烈和陰險。
隻是,他不知道,這反擊會從何而來。
與此同時。
距離青陽縣三百裡外,一個偏僻貧瘠的村落,名為“下溪村”。
一個身影乾瘦,麵容如同枯樹皮的老者,走進了村子。
他正是李家的忠叔。
他一路打聽,最終停在了一座早已破敗,幾乎快要塌掉的泥坯房前。
一個正在門前曬著乾菜的老婦人,抬起頭,用渾濁的眼睛警惕地看著他。
“老人家,你找誰?”
忠叔的臉上,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,他從懷裡掏出一塊碎銀,遞了過去。
“大娘,跟你打聽個事。”
“這村裡,是不是出過一個叫林凡的讀書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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