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子安迎著林凡的視線,聲音陡然拔高,充滿了某種壓抑許久的爆發力。
“你口口聲聲,道在人間,道在工農商賈,道在你腳下的土地。”
“說得何其悲天憫人,何其大義凜然!”
“可我倒想問問林案首!”
他的手指,猛地指向林凡,動作充滿了爆炸力,仿佛要將指骨戳穿空氣!
“你這套‘人間道’的說法,當真是你自己苦思冥想,悟出來的嗎?”
此言一出,滿堂嘩然。剛剛平息下去的議論聲,再次如沸水般鼎沸。
陳山長勃然變色,眉頭一皺,厲聲喝道:“柳子安!休得胡言!林凡的學問,我等親眼所見,豈容你在此血口噴人,行汙蔑之事!”
柳子安卻對陳山長的嗬斥恍若未聞,他隻是死死地盯著林凡,嘴角勾起一抹殘酷而得意的弧度。
“山長息怒,學生並非汙蔑,而是有……證據!”
他從懷中,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本線裝的、書頁已經泛黃發脆的舊書。那本書散發著一股塵封的黴味,封皮邊緣已經磨損得看不清字跡,顯然是有些年頭的老物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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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將那本書高高舉起,用儘全力展示給所有人看。
“此書,名為《百工雜談》,乃是前朝一位姓墨的奇人所著,書中詳錄了各種工匠技藝與市井見聞。此書早已失傳,我也是機緣巧合,才從一處破廟的佛像夾層中尋得。”
他翻開脆弱的書頁,動作輕柔,聲音卻變得無比洪亮,一字一句,清晰地念道:
“‘天道高遠,人道親近。道不遠人,就在日用之間。耕者之道在田,工者之道在器,商者之道在貨……’”
他念出的這幾句,其核心思想,竟與林凡前日在明倫堂所講的“道在人間”,有七八分相似!甚至連遣詞造句,都有異曲同工之妙!
整個明倫堂,徹底炸開了鍋!
“什麼?這……這書上早就寫了?”
“難道林凡的學問,真是從這本破書裡抄來的?”
那些剛剛偃旗息鼓的世家子弟,瞬間找到了反擊的利器,一個個又變得神采飛揚,對著林凡指指點點,滿臉的鄙夷和嘲弄。
“我就說嘛!一個寒門小子,哪來那麼大的見識!”
“原來是個欺世盜名之徒!剽竊前人智慧,還敢在此大放厥詞!”
而那些寒門學子,則是一臉的錯愕與茫然。一個之前對林凡最為崇拜的學子,臉漲得通紅,嘴唇哆嗦著,想反駁,卻不知從何說起。他們不願意相信,但那本白紙黑字的舊書,那與林凡言論驚人相似的文字,又如一座大山壓在眼前,讓他們心中剛剛燃起的火焰,一下子被澆上了一盆冰冷刺骨的冷水。
王景輝原本渙散的眼神,在聽到柳子安的話後,先是閃過一絲茫然的困惑,隨即,他那幾近崩潰的心神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,那困惑瞬間被一種扭曲的、狂喜的頓悟所取代。他看著林凡,臉上露出一抹夾雜著怨毒與快意的獰笑。
原來如此!原來如此!
原來你不是什麼天縱奇才,你隻是個拾人牙慧的竊賊!一個和我一樣,甚至比我更不堪的竊賊!
學問之爭輸了不要緊,隻要在德行上,將你徹底打倒,讓你永世不得翻身!
柳子安放下書,感受著全場彙聚於身的目光,享受著這種主宰一切的感覺。他看著臉色依舊平靜得可怕的林凡,一字一頓地發出了最後的誅心之問。
“林凡,麵對這本《百工雜談》,麵對這位墨姓前賢的智慧,你現在,還有何話可說?”
“你用偷來的道理,包裝成自己的學問,在此羞辱聖人經典,動搖我青州文風!你,該當何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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