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大人。”
林凡依言坐下,姿態端正。
“前日夜裡,金陵城上空天降文氣,異象驚人。”周大人開門見山,目光灼灼地盯著林凡,“此事,與你有關吧?”
這個問題,若是換了旁人,恐怕早已心慌意亂。
林凡卻隻是坦然地點了點頭:“學生僥幸,文道略有突破,驚擾了大人,實非本意。”
“略有突破?”
周大人聞言,嘴角牽起一抹莫名的弧度。
“能引動那等規模的天地文氣洗禮,古往今來,也隻有寥寥數人能夠做到。你一句‘略有突破’,倒是輕巧。”
他話鋒一轉,變得嚴肅起來:“你的文章,本官看過了。‘格物致知’,理念新穎,切中時弊。但理念終究是理念,若是不能用於實處,便隻是空中樓閣,毫無用處。”
林凡起身,再次躬身:“大人教誨的是。學生也正為此事思量。”
“哦?你如何思量?”周大人來了興趣。
林凡沉吟片刻,組織了一下語言,才緩緩開口:“學生以為,‘格物致知’,首要在於‘格’。格,即是探究。探究萬事萬物之理。譬如治水,若不知水文地理,不知堤壩結構,隻空談聖賢仁政,便是緣木求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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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頓了頓,接著說:“學生聽聞,金陵城西的龍泉河,年年泛濫,沿岸百姓苦不堪言。工部屢次修繕,卻收效甚微。學生鬥膽猜測,這其中,恐怕不隻是錢糧的問題,更是方法上出了問題。或許,從未有人真正去‘格’那條河。”
周大人靜靜地聽著,眼中的欣賞之色越來越濃。
他沒想到,林凡不僅有驚世駭俗的才華,更有如此務實的見地。
他問的隻是理念,林凡卻直接給出了一個具體的案例。
“說得好!”
周大人忍不住撫掌讚歎。
“龍泉河之事,確實是省城的一塊心病。你說得沒錯,工部那些官員,隻知道照著舊圖紙修修補補,從未想過去探究其根本原因。”
他站起身,在書房中踱了幾個來回,似乎在做一個重要的決定。
片刻後,他停下腳步,從書案上拿起一份蓋著官印的文書,遞給林凡。
“這是本官的手令。”
周大人聲音沉穩有力。
“本官命你,以解元之身,暫代監察之職,前往龍泉河,徹查水患根源。沿途州縣官府,但凡與此事相關,皆要配合於你。所需人手、圖紙、卷宗,你可自行調配。”
林凡接過那份沉甸甸的手令,心中掀起波瀾。
他隻是提出了一個想法,周大人竟然直接給了他如此之大的權力和信任。
這不僅僅是一道手令,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,也是一個讓他將“格物致知”付諸實踐的絕佳機會。
“學生……領命!”
林凡雙手捧著手令,鄭重地應下。
周大人滿意地點了點頭,語氣緩和了許多:“你初到金陵,根基尚淺。王家那些人,不會輕易善罷甘休。這道手令,也是給你的一道護身符。你放手去做,出了事,有本官為你擔著。”
“謝大人栽培!”
林凡心中湧起一股暖流,他能感受到周大人言語中的真誠與期盼。
“去吧。”周大人揮了揮手,“本官等著看,你的‘格物致知’,究竟能為金陵城的百姓,‘格’出一條怎樣的生路來。”
林凡拿著手令,退出了書房。
當他走出提學道衙門,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下時,整個金陵城官場和文壇,已經因為他被周大人深夜召見的消息,而徹底炸開了鍋。
王府之內,王公子聽完下人的稟報,失手打碎了心愛的玉佩,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。
他身旁的張維明等人,更是麵如死灰。
提學道親自召見,並委以重任。
這意味著,林凡已經不再是那個可以任由他們拿捏的寒門秀才。
他一步登天,真正踏入了金陵城的權力核心圈。
而此刻的林凡,站在衙門門口,回頭望了一眼那威嚴的門楣。
他展開手中的手令,上麵的朱紅大印,在陽光下熠熠生輝。
他知道,從這一刻起,金陵城的棋局,將由他來落子。
他的目光越過繁華的街道,望向西城的方向。
龍泉河。
那將是他文道經世致用的第一個戰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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