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些窮鬼,最是膽小怕事。隻要一嚇唬,保證比兔子還乖!”
王豹聽著,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殘忍的笑意。
“好!好!好!”
他連說三個好字,一巴掌拍在瘦子的肩膀上。
“就照你說的辦!給老子辦得利索點!讓那些賤骨頭明白,在南城,誰才是他們的天!”
“我倒要看看,他一個外來的菩薩,鬥不鬥得過我們這些本地的閻王!”
……
又過了兩日。
林凡再次換上布衣,走進了南城的巷道。
他想看看那些“新知識”推廣得如何,是否遇到了什麼問題,也好及時修正。
然而,剛一踏入南城的地界,他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。
空氣中,彌漫著一種壓抑和恐懼。
前幾日那些見到他時,會遠遠地躬身行禮,臉上堆滿感激笑容的百姓,此刻卻像是躲避瘟神一樣,紛紛低下頭,腳步匆匆地避開他。
他們的眼神裡,不再是敬畏和希望,而是閃爍的躲閃與畏懼。
林凡眉頭微蹙,繼續向裡走。
他來到了那口古井旁。
眼前的一幕,讓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。
井台邊,那十幾個由百姓自發製作的淨水瓦罐,此刻已然變成了一地碎片。
破碎的瓦片和濕漉漉的木炭、細沙混在一起,狼藉不堪。
幾個婦人正提著木桶,重新打那渾濁的井水,動作間帶著一種麻木和認命。
林凡看到了那個曾向他求助的年輕母親。
她懷裡的孩子似乎已經退燒,但她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喜悅,反而充滿了驚恐。
當她的目光與林凡接觸時,她渾身一顫,像是受驚的兔子,猛地抱緊孩子,幾乎是跑著離開了。
林凡站在原地,沒有動。
他平靜的目光掃過周圍那些敢怒不敢言,甚至不敢與他對視的百姓。
他明白了。
這不是意外。
這是人為的破壞,是赤裸裸的威脅。
他抬步,走向那農人所在的巷子。
還未走近,就聽到一陣壓抑的哭聲。
他推開虛掩的院門,看到那個樸實的農人正躺在簡陋的木板床上,一條腿用破布胡亂包裹著,滲出暗紅的血跡。
那輛被他寄予厚望的獨輪車,被砸得稀巴爛,扔在院角。
農人的妻子和孩子,正跪在床邊,哭得撕心裂肺。
看到林凡進來,那農人掙紮著想要起身,眼中滿是愧疚和恐懼。
“先生……您……您快走吧!彆管我們了!”
“是……是我們的錯,我們不該……”
林凡沒有說話,隻是走上前,伸出手指,在那農人腫脹的腿上輕輕一點。
一縷微不可察的文氣渡了過去,沒有治療傷勢,隻是緩解了他最劇烈的疼痛。
他站起身,環顧這間破敗的小屋,看著那被砸爛的獨輪車,看著這一家人的絕望。
他走出院子,身後傳來那農人妻子驚恐的勸告。
“先生,您快離開京城吧!那些人是魔鬼,您鬥不過他們的!”
林凡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。
他走在南城死寂的街道上,感受著那些從門縫裡、窗戶後投來的,混雜著恐懼、愧疚和一絲絲祈求的目光。
他心中沒有憤怒,沒有失望。
隻有一片冰冷的平靜。
他本以為,開啟民智,授人以漁,便能讓這些苦難的人看到希望。
但他錯了。
在給他們魚竿之前,必須先砍斷那些盤踞在魚塘邊,用漁網將所有魚都據為己有的惡霸的手。
想當“活菩薩”?
可以。
但必須先當一回“活閻王”!
林凡抬起頭,看向黑泥巷的方向,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他體內的民心文氣,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意誌,不再溫和,而是帶上了一股肅殺之氣。
看來,這京城要殺的人,不隻在朝堂之上。
這些陰溝裡的毒蛇,同樣該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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