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件純黑色,樣式簡單的內衣,就那樣毫無防備地躺在他手裡,柔軟的布料與他掌心的紋路緊密相貼,仿佛還殘留著某個身體的溫度和氣息。
黑色的誘惑與禁欲冷峻的書房環境形成了某種強烈的,令人心跳失衡的對比。
沈明月。
你真是.....好得很。
宋聿懷盯著那套內衣,眸色驟然加深,如同暗流洶湧的深海,指尖無意識地在蕾絲上摩挲了一下。
手腕一抬,將那套內衣扔還給舒管家。
“不用跟她太客氣,拿去洗了,烘乾,還給她。”
“是,先生。”舒管家雙手接過,準備退下執行。
“等等。”宋聿懷再次開口。
舒管家立刻停步轉身:“先生還有什麼吩咐?”
默了好一會兒,宋聿懷問:“給她準備的那套,是因為什麼不滿?”
舒管家如實回稟:“沈小姐說碼數小了,穿不上。”
“按照她的碼數,給她準備幾套合身的。”
直接跳過了沈明月強調的“隻穿某個牌子”的說法。
既然強調,卻又不說出牌子名,那代表著這個根本不重要。
“是。”
舒管家應下,隨即又請示道:“那這一件呢?”
宋聿懷收回視線,重新落在電腦屏幕上:“洗了,烘乾。”
沒有‘還給她’三個字。
舒管家遲疑了一瞬,但見先生沒有再補充的意思,便不再多問,隻是恭敬地應道:“明白了。”
……
客院裡,沈明月慢條斯理地吹乾了頭發,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,望著窗外那在夜色中輪廓朦朧的庭院景觀。
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。
是之前那名女傭,她手裡拿著幾套全新的內衣。
材質一看就高級,和沈明月自己買的路邊雜牌完全不一樣。
“沈小姐,按照您的碼數重新準備了幾套,請您過目,若有不合適,我們立刻更換。”女傭恭敬地說。
沈明月掃了眼,微微一笑,溫和的說:“麻煩你們了,放著吧。”
正如宋聿懷所想的那樣,提出的什麼‘隻穿那個牌子’,其實根本不重要。
為的就是讓這些人犯難,把事告到宋聿懷那裡去。
“您客氣了。”
沈明月突然想起之前在這棟樓裡還見到其他人,像是在聊家常般問:“這客院,是不是還住了其他客人?”
“是的。”
“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呢?”
“大多是先生的朋友,偶爾也有宋家的一些旁親,或者是先生在生意上往來的重要客人。”
沈明月在心裡默念了一遍這幾個分類。
來客都是些上流人士,像她這種底層窮人還是少。
“時間還早,有點悶,我下去走走,可以嗎?”
女傭微微躬身:“當然可以,沈小姐,您請隨意,庭院裡都很安全,若有需要,隨時可以呼喚我們。”
隨便逛了一圈,沈明月對這莊園的大和空有了更直觀的感受。
返回,剛踏入大廳,就聽見旋轉樓梯上傳來腳步聲。
沈明月抬眼望去,是之前那個在畫作前與女伴沁沁在一起,氣質貴氣的青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