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給誰打?”
沈明月報出一個名字:“周堯。”
既然要入局,那得找個人來幫她兜底。
周堯是首選。
陸雲征......成熟的男人都喜歡權衡利弊,他不一定願意。
至於宋連嵩,以宋聿懷的性子,現在見一麵都難。
劉揚愣了一下,很快想起來,是之前那個在清吧打架,三千賠了五萬的富哥。
“用清吧的座機打,你就說我在這兒喝醉了,吐得胃酸都出來了。”
劉揚看看沈明月此刻清醒得不能再清醒,連頭發絲都透著冷靜的模樣,再品品這話裡的內容,道:“姐,你又騙他啊?”
沈明月瞥了他一眼,沒說話。
劉揚不敢再多言,他現在對沈明月是滿心的感激,敬重得很,自然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。
乖乖起身,走向吧台,深吸一口氣,開始按照沈明月給出的號碼撥號。
聽筒裡傳來漫長的嘟嘟聲。
就在以為沒人接聽自動掛斷時,它接通了。
“喂?誰啊?!”
電話那頭傳來周堯不耐煩的聲音,背景音裡還夾雜著遊戲激烈的音效和某種東西被摔在桌上的悶響。
大概率是被關在家裡久了,脾氣暴躁得很。
沈明月走過來,拍了拍劉揚的肩膀,示意他趕緊說。
“那個,請、請問是周先生嗎,我是夜色清吧的服務員......”
遊戲背景音似乎變小了,像是走到了安靜的地方,“什麼事?”
“沈明月一個人喝了好多酒,怎麼說都不聽,現在吐得厲害,甚至還哭了,你能不能來勸勸她,現在人多了,有點不安全......”
話音剛落,就感覺一道幽幽目光落在自己背上,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沈明月在看自己。
劉揚硬著頭皮說完,趕緊捂住話筒,小聲解釋:“這樣更逼真,男人容易心軟,一心軟就更容易來,策略,策略!”
“看住她,我馬上過來。”
周堯呼吸明顯重了幾分,又急又躁,甚至能聽到他那邊傳來窸窸窣窣似乎是找鑰匙和外套的聲音,“在我到之前,彆讓任何人靠近她,要是她少一根頭發,我拆了你們那破店。”
天色在不知不覺中徹底黑透了下來,京市的夜生活拉開序幕。
清吧也開始陸陸續續迎來客人,音樂換上了節奏稍顯明快的藍調,燈光調得更暗,營造出曖昧的氛圍。
沈明月選了個角落卡座,示意劉揚去拿一瓶酒,再找幾個空的酒瓶過來。
劉揚雖然不明所以,但還是麻利地照辦了。
然後看著沈明月接過那瓶琥珀色的液體和一堆空瓶,然後開始了一係列目瞪口呆的操作。
她先是擰開酒瓶,仰頭真的抿了兩小口,烈酒灼喉的刺激使得秀眉微蹙。
接著手腕一傾,將不少酒液直接潑灑在桌麵上,深色的液體迅速在桌麵上蔓延開,散發出濃烈的酒精氣味。
最後,她將綁著的長發散開,倒出一些在掌心,用手指蘸著,抹在發尾。
幾個空酒瓶或倒或歪地散落在桌麵上,腳邊的地上,製造出一種稍顯狼藉的淩亂感。
這細節!
這氛圍營造!
劉揚呆呆看著她這番操作,心底直呼:這誰看了不上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