韋若蘭氣衝衝地回到韓府,一見到韓書寧,就開始大倒苦水,添油加醋地把崇禎數落了一遍。
“書寧,你可算知道那姓趙的是什麼人了吧!長得又醜又普通,年紀一大把,還特彆能吹牛!說什麼要包下醉江樓,簡直笑掉我的大牙!”
“他就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老騙子!自大、狂妄、沒禮貌!這種人,你絕對不能跟他來往!”
韓書寧靜靜地聽著,並沒有說話。
她了解自己閨蜜的脾氣,知道她的話裡肯定有誇大的成分。
長得醜?
她不覺得,趙先生分明是儒雅不凡。
沒禮貌?
他對自己可是一直溫文爾雅。
至於吹牛……
韓書寧想起了那日一夜之間就被刊印出來的書稿,想起了那從天而降、恭敬無比的黑衣護衛。
她忽然覺得,或許……包下醉江樓這種事,對這位神秘的趙先生來說,真的不算什麼。
“書寧?你在聽嗎?你可彆再被他騙了!”韋若蘭搖著她的胳膊。
韓書寧抬起頭,清澈的眼眸中,滿是信任。
“若蘭,我相信趙先生。”
“所以,下午申時,我跟你去醉江樓。”
申時,醉江樓。
作為襄陽城乃至整個荊襄地區最負盛名的酒樓,這裡從不缺達官顯貴與豪商巨賈。
樓外車水馬龍,樓內人聲鼎沸,空氣中都仿佛彌漫著金錢與權勢的味道。
崇禎一襲青衫,獨自一人,信步踏入這金碧輝煌的大堂。
與周圍那些錦衣華服、前呼後擁的客人相比,他顯得有些“格格不入”。
然他身上那份從容不迫、淵渟嶽峙的氣度,讓大堂內眼尖的掌櫃不敢有絲毫怠慢。
“這位先生,裡麵請。”掌櫃的親自迎了上來,臉上堆著職業化的笑容。
“三樓,包了。”崇禎淡淡道,取出一塊玉佩。
掌櫃的身子猛地一僵,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,隨即轉化為一種極致的震驚與恭敬。
此玉佩,出自皇家,雖不知道眼前這位是何人身份,但玉佩背後代表的含義,掌櫃的比誰都清楚。
“是……是!小的明白!”
掌櫃的腰瞬間彎成了九十度,冷汗涔涔而下:“小的這就去清場!雅間早已備好,先生樓上請!”
說著,他親自在前麵引路,將崇禎一路引至三樓視野最好的“望江閣”。
這一幕,恰好落在了剛從二樓包間出來的柳承宇眼中。
“那不是那個姓趙的老匹夫嗎?”柳承宇一眼就認出了崇禎。
他身邊一個狗腿子立刻湊趣道:“柳少,沒錯!就是他!他怎麼有資格上三樓?”
柳承宇眼中閃過一絲猙獰。
上次在雅集和江上,他接連兩次在此人手上吃了大虧,早已恨之入骨。
今天,竟然在自己的地盤上又碰到了他!
“哼!一個窮酸書生,也敢來醉江樓撒野!”柳承宇冷笑一聲,幾步追了上去。
隻見崇禎剛剛推開“望江閣”的門,還沒等進去,柳承宇便一個箭步衝上前,抬起腳,“砰”的一聲,勢大力沉地將那扇名貴的紫檀木雕花門踹得洞開!
“你這鄉野村夫!這裡是你配坐的地方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