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剝著一顆葡萄,笑嘻嘻地說道:“姐夫,您今天這出戲演得可是真絕了!我都聽到了,那位趙先生在客棧裡跟人聊天,對咱們均州的印象那叫一個好,一直在誇您是百年難遇的好官呢!”
賈懷安聞言,得意地摸了摸精心修剪的胡須,嘿嘿一笑:“那是自然!也不看看本官是誰?這出‘青天斷案’,本官可是帶著你們排練了足足兩天!連那板子打下去的聲響,本官都親自調試過,既要聽著響,又不能真傷了你的皮肉,我就不信,那位高高在上的官家能看得出破綻!”
說到這裡,賈懷安眼中閃過一絲後怕。
幾天前,當他得知官家在襄陽暴露身份,且正一路向西朝均州而來時,差點沒嚇得魂飛魄散。
作為均州知州,他太清楚自己屁股底下有多少屎了。
貪汙修河款、虧空府庫、縱容親眷斂財……這一樁樁一件件,要是被這位以“狠辣”著稱的崇禎皇帝查出來,那是要剝皮實草的!
為了保命,更為了博取那一線升遷的機會,賈懷安在極度的恐懼中爆發出了驚人的“才華”。
他召集所有心腹,連夜製定了一個代號為“盛世”的絕密接待計劃。
“這次咱們也是下了血本了。”
賈懷安歎了口氣,掩不住眼中的精光:“全城戒嚴,內緊外鬆,城裡那些礙眼的乞丐、流民,統統抓起來關到城外深山的破廟裡去,一個都不許放出來!”
“衙門的衙役、捕快,全都給我脫了官服,換上百姓的衣服,去街上充當小販、路人、茶客,務必要讓那位爺看到一個路不拾遺、夜不閉戶的‘大同社會’!”
“還有城門口那幾條野狗,我都讓人抓去洗了澡!這均州城,哪怕是一條狗,都得給我乾乾淨淨的!”
張得貴豎起大拇指:“姐夫高明!這招‘瞞天過海’,簡直絕了!不過……”
他頓了頓,有些遲疑地問道:“關於那‘美人計’……好像效果不太理想啊!”
“探子回報說,那位爺似乎隻對第一個蘇憐兒有些好感,甚至還送了玉佩,後麵那個茶樓讀史的,還有那個畫店畫梅的,那位爺好像……不太滿意,甚至還有些生氣,直接甩臉子走了。”
“哼,那是她們演技太差!”
賈懷安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桌子:“本官說了多少次?要自然!要不經意!尤其是那個畫梅的,眉毛畫得跟兩條黑水蛭似的,還敢對著官家拋媚眼?那不是找死嗎?簡直是蠢貨!”
他特意花重金從襄陽那邊買來了崇禎和韓書寧的情報,甚至連韓書寧的喜好、打扮都摸得一清二楚,就是想投其所好,用“舊情”來軟化這位帝王的心。
沒想到這幫庸脂俗粉,畫虎不成反類犬。
張得貴問道:“那……蘇憐兒那邊呢?那位爺一直沒有再聯係她,要不要讓她主動一些?畢竟她是‘醉紅樓’的頭牌,手段還是有的。”
賈懷安沉吟片刻,擺了擺手:“不可操之過急,這位爺是人中龍鳳,警惕性極高,若是主動太頻繁,反而會讓他起疑,這種事,要講究個欲擒故縱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牆邊的一幅均州地圖前,目光陰鷙。
“傳令下去,讓眼線務必給我盯死那位爺的一舉一動!判斷他明日要去哪裡,喜歡吃什麼,看什麼,咱們要提前安排好劇本,哪怕是一隻蒼蠅飛過,也得是在咱們的計劃之中!”
“隻要把他哄高興了,哪怕隻是一時半刻,本官這頂烏紗帽不僅能保住,說不定還能換個顏色的戴戴!”
張得貴連忙點頭哈腰:“姐夫英明!姐夫英明!隻要過了這一關,咱們以後在均州,那還不是想怎麼撈就怎麼撈?”
兩人對視一眼,發出一陣心照不宣的奸笑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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