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禎坐在後麵也沒閒著,手裡的劍雖然砍不動重甲,但可以殺人。
一名落馬未死的西夏兵想要砍馬腿,崇禎手腕一抖,長劍鑽入那人頭盔的縫隙。
噗嗤。
利刃入肉,那人捂著脖子倒下。
“殺!!!”
嶽雲怒吼,前方突然衝出十幾名抄近道的西夏輕騎。
他不避不閃,迎著馬頭就撞了過去。
砰!
那是肉體與戰馬衝撞的悶響。
嶽雲手中的鐵鐧如同雷霆落下,直接砸碎了戰馬的頭骨,巨大的衝擊力讓那匹戰馬悲鳴倒地,馬背上的西夏兵還沒反應過來,就被隨後趕到的一腳踩碎了胸膛。
嶽雲就像一頭從洪荒走出的凶獸,背著他的君王,在這二百名騎兵的圍追堵截中,硬生生地殺出了一條血路。
“好小子!”崇禎眼眶微熱。
二十年前在朱仙鎮,嶽雲的父親嶽飛,也同樣救駕於危難中,突破金軍重重包圍。
兩代人,兩代嶽家將,背負的是同一個大宋天子,是同一份沉甸甸的忠誠。
“小心左邊!”崇禎提醒!
嶽雲心領神會,左錘反手一撩,將一杆刺來的長槍磕飛,順勢砸碎了那人的肩膀。
兩個人,一匹馬,就像是一把燒紅的餐刀切進牛油裡!
硬生生鑿穿!
“瘋子……他們是瘋子!”
西夏人怕了。
他們引以為傲的重甲,在這個怪物麵前就像紙糊的一樣,那兩柄大錘簡直就是閻王爺的驚堂木,誰碰誰死。
“駕!!”
當嶽雲一錘砸飛最後一個擋路的敵人,眼前豁然開朗。
這道號稱銅牆鐵壁的鐵鷂子陣,被鑿通了。
身後是一條鋪滿屍體和碎鐵的血路。
戰馬打著響鼻,渾身是血,不知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,嶽雲喘著粗氣,胸膛劇烈起伏,那張憨厚的臉上滿是猙獰的血汙。
“官家,我們出來了!”
嶽雲抹了一把臉上的血。
崇禎回頭,看著那群亂作一團、不敢再追的西夏兵,嘴角勾起一抹譏諷。
就在這時。
咚、咚、咚。
大地再次震動。
但這一次,不是雜亂的馬蹄聲,而是整齊劃一的戰鼓。
夕陽下,地平線上湧出一道黑色的潮水。
旌旗蔽日,刀槍如林。
一麵巨大的“王”字帥旗,迎著晚風獵獵作響。
“那是……”嶽雲眯起眼:“好像是王叔的山西軍!”
“山西軍,到了!”
崇禎長呼一口氣:“雖然來得晚了點,但總算沒遲到。”
那黑色的潮水湧到近前,瞬間分開。
一名中年武將滾鞍下馬,看著渾身浴血的崇禎和嶽雲,老淚縱橫,膝行幾步,重重地磕在地上。
“臣,王貴!救駕來遲!罪該萬死!!”
身後,上萬大宋鐵騎齊刷刷跪倒,甲葉碰撞聲震碎了荒原的寂靜。
“萬歲!萬歲!萬萬歲!”
崇禎坐在馬上,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位名將。
“王貴。”
“臣在!”
崇禎指了指身後那些驚慌失措的西夏殘兵,眼中閃過一絲暴戾的光芒:“這些西夏人,朕不想看到他們活著離開大宋,儘數剿滅,一個不留!”
“遵旨!”
王貴拔出腰間佩刀,指向那群已經開始慌亂撥馬的鐵疙瘩:“傳令,給老子把他們剁碎了!連人帶馬,剁成肉泥!!”
“殺!!!”
這一聲怒吼,不是來自一個人,而是來自漫山遍野的上萬虎狼。
轟隆隆!
黑色的潮水決堤了。
那兩百名西夏鐵鷂子愣在原地。
前一刻,他們還是追亡逐北的獵手,享受著貓戲老鼠的快感;下一刻,獵物身後忽然來了一群巨獸!
這種巨大的落差,足以讓任何心理防線瞬間崩塌。
“撤!速撤!”
西夏人驚叫連連,調轉馬頭就跑。
“想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