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下旨,命二人在京城遊玩,待春節過了再離開。
此時康熙思來想去,依舊沒有答案。
於是召見內閣大臣詢問此事。
領侍衛內大臣、前保和殿大學士索額圖率先站出來說話。
儘管他在這兩年的黨爭中,受了不少挫折,丟了宰相的官銜。
但作為皇親國戚,又是康熙用來牽製明珠的利器,他的話語權,依舊分量十足。
皇上!”索額圖出列,躬身奏道,
“臣以為,羅刹之言,斷不可信!此乃其緩兵之計!雅克薩城內殘敵已是甕中之鱉,我大清數十萬軍民數年之功,千萬兩帑銀之費,豈能因其片言隻語而付諸東流?
薩布素將軍奏報,城中羅刹已食人肉、飲馬血,不出兩月,必將不攻自破。此時若撤圍縱敵,無異於縱虎歸山,前功儘棄!”
他頓了頓,環視同僚,看向明珠,眼神銳利如刀。
“羅刹人豺狼成性,百年來蠶食我邊疆,殺我邊民,其罪罄竹難書。若不予以雷霆痛擊,將其徹底打痛、打怕,他們隻會視我大清的寬容為軟弱可欺!
所謂和談,不過是其喘息之機。
待其緩過神來,必將卷土重來,屆時我東北邊陲將永無寧日!
臣懇請皇上,依薩布素將軍原議,待開春之後,踏平雅克薩,將所有侵略者就地正法!
如此,方能一勞永逸,揚我大清國威,慰我死難軍民在天之靈!”
索額圖言辭激烈,擲地有聲,代表了軍方和主戰派強硬的立場。
他身後的左都禦史、保和殿大學士徐乾學和南書房行走高士奇亦隨聲附和。
“臣附議。”
徐乾學,這位以法理嚴明著稱的酷吏,上前一步,用他那特有的陰冷語調補充道:
“索相所言極是。從國法而言,羅刹人未經許可,擅闖我疆界,築城盤踞,此為‘盜’;殺我官兵,掠我百姓,此為‘匪’。
對於盜匪,國法向來嚴懲不貸。若今日因其求和而赦免,何以彰顯國法之尊嚴?何以告誡天下,犯我大清者,雖遠必誅?”
高士奇則從更為微妙的政治角度切入。
作為康熙的近臣,他深知皇帝的心思,巧妙地將話題引向了“君威”:
“皇上,君無戲言。您已朱批了薩布素將軍的奏折,聖意已決。若因羅刹信使一言而朝令夕改,恐有損天子威儀。
況且,喂牛高其人,身份卑微,其言辭是否能代表沙皇之意,尚存疑問。若我方撤圍,而其所謂和談使團遲遲不至,或至而漫天要價,我軍豈非進退失據,陷於被動?”
這三人的發言,邏輯清晰,層層遞進,從軍事、法理、君威三個層麵構建了一個堅不可摧的“主殺”論調。
暖閣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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