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正是在那次回宗門的路上，遭遇了黑石宗的伏擊，他的人生軌跡徹底改變。
如今故地重遊，他已不再是當初那個連洗髓境都遙不可及的少年，手中長劍染過血，體內更藏著噬殺心經的秘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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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劍柄，觸感依舊光滑，心境卻已截然不同。
正如鏢頭之前所言，城裡的氣氛確實透著一股不尋常的緊張。
街道上巡邏的守衛明顯比記憶中多了數倍，他們目光銳利，不時攔下行人盤問，腰間的佩刀在陰雨天裡泛著冷光。
這些官兵的神情緊繃，行動間帶著一種明確的目的性，似乎在全城範圍內搜尋著什麼特定的人物。
林淵心頭微沉，這陣仗，恐怕與鏢頭所說的帝都來客脫不了乾係。
鏢隊一行人低調地隨著人流前行，儘量不引人注意。
江籬走在林淵身側，原本四處打量的眼神微微一凝，腳步也慢了半分。
她不動聲色地碰了碰林淵的胳膊。
“喂，林淵。”
她的聲音壓得很低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。
“怎麼了？”
林淵側頭看她，見她神色有異，心頭也跟著一緊。
“有人跟著我們。”
江籬目光看似隨意地掃過街角和人群，嘴角卻幾不可見地撇了撇。
“從進城門開始，就有幾道視線黏上來了，鬼鬼祟祟的，讓人不舒服。”
林淵心中一凜，立刻暗中觀察四周。
他並未立刻發現明確的目標，但江籬的感覺一向很準，尤其是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下。
“是衝著我們來的？”
林淵低聲問，手下意識地按住了腰間的劍柄。
江籬皺了皺小巧的鼻子，似乎在分辨什麼氣息。
“不好說，感覺不太像，但確實一直跟著鏢隊的方向。”
她頓了頓，又補充道：“而且藏得還挺好，要不是本姑娘感知敏銳，還真發現不了。”
林淵沉吟片刻。
可能是清泉鎮那個灰衣人引來的麻煩。
也可能是衝著雲佑鏢局或者鏢隊裡的某個人。
“我們先和鏢局的人分開走，看看情況。”
林淵做出決定。
江籬點了點頭，表示同意：“行。”
兩人放慢腳步，偷偷拐進了一條旁邊的小巷。
鏢頭正忙著和幾個相熟的鋪子老板打招呼，安排卸貨事宜，並未立刻注意到他們的脫離。
兩人在巷口陰影處停下，悄悄探頭觀察。
果然，鏢隊繼續前行後不久，幾個穿著普通的人影不遠不近地跟了上去，行動間透著訓練有素的痕跡。
還有幾道隱晦的視線，也始終鎖定在鏢隊身上。
那些人自始至終，都沒有朝林淵他們拐入的小巷多看一眼。
“嘿，還真不是衝我們來的。”
江籬鬆了口氣，隨即又好奇起來，用胳膊肘捅了捅林淵。
“你說，這鏢局是運了什麼燙手山芋，還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，惹來這麼多蒼蠅？”
林淵看著那些跟蹤者的背影消失在街角，眉頭微蹙。
“不知道，先跟上去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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