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氣息有那麼嚇人嗎?我明明覺得自己香噴噴的。”
她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袖,似乎想確認一下。
“不過,你這麼一說,好像也有點道理。”
江籬回憶著。
“可能是因為最近我的境界又有所突破。”
她眼珠一轉,隨即拍了拍手。
“行吧,那我就收斂一些,免得把今天的主菜給嚇跑了。”
說完,江籬深吸一口氣,又緩緩吐出。
她身上那股若有若無,尋常人難以察覺,卻讓鬼魅之物膽寒的熾熱氣息,如同潮水般悄然內斂。
林淵能清晰地感覺到,江籬周圍那種隱晦的壓迫感減弱了許多。
兩人尋了一塊相對乾淨的破舊石碑坐下,安靜等待。
亂葬崗的陰風似乎也變得更加肆無忌憚,卷起地上的紙錢,發出沙沙的聲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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遠處的鬼火,似乎也比剛才明亮了一些,搖曳的幅度也大了幾分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。
江籬靠著一塊冰冷的石碑,眼皮重得像是灌了鉛,腦袋一點一點的,幾乎要磕到膝蓋。
這鬼地方,連個能讓她提起精神的活物都沒有,除了林淵這個悶葫蘆。
突然天空下起了小雨。
冰涼的雨點先是零星幾滴,砸在江籬有些發燙的臉頰上,讓她一個激靈,瞬間清醒了不少。
她不滿地“唔”了一聲,睜開眼。
天空中月亮早已被烏雲遮蔽。
微風吹過,卷起江籬額前的發絲,帶著雨水的濕意,黏糊糊地貼在皮膚上。
她不耐煩地用手背抹開。
“真是……”
話未說完,雨勢驟然變大,細密的雨絲連成了線,沙沙作響。
這時不遠處傳來了斷斷續續女子的哭聲。
那哭聲幽幽怨怨,在風雨交加的亂葬崗中,像是從地底下鑽出來一般,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寒意。
江籬原本還帶著幾分睡意的眸子,瞬間亮了起來。
她猛地坐直身體,側耳傾聽,臉上的無聊一掃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好奇。
“林淵!你聽見沒?”
林淵其實比她先察覺到異樣。
在第一聲細微的啜泣傳入耳中時,他一直緊繃的神經就再次提了起來。
他沒有立刻回應江籬,而是目光銳利地掃向哭聲傳來的方向,那裡墳影幢幢,在雨幕中顯得更加詭異。
“嗯。”
他沉聲應道,握著劍柄的手指微微收緊。
這哭聲,太不尋常了。
“有活人?還是彆的什麼東西?”
江籬壓低了聲音,語氣裡卻帶著一絲躍躍欲試。
她可不怕什麼孤魂野鬼,就怕無聊。
林淵眉頭微蹙。
“不管是人是鬼,都透著古怪。”
他站起身,雨水立刻打濕了他的肩頭。
“過去看看。”
“好嘞!”
江籬一聽,立刻來了精神,麻利地從地上爬起來,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泥水。
她腰間的軟劍隨著她的動作發出一聲輕微的嗡鳴,似乎也有些迫不及動作。
兩人不再停留,頂著越來越大的雨勢,循著那斷斷續續的哭聲,深一腳淺一腳地向亂葬崗深處走去。
雨水模糊了視線,腳下的路也變得泥濘難行。
周圍的墳包和歪斜的墓碑在雨中如同沉默的看客,散發著陰冷的氣息。
哭聲時斷時續,在風雨聲的掩蓋下,更添了幾分詭譎。
江籬緊跟在林淵身後,一雙明亮的眼睛警惕又好奇地四下打量著。
她對這哭聲的主人充滿了興趣,是人是妖?
如果是妖,不知道是什麼品種,好不好……咳,厲不厲害。
林淵則更為謹慎,感知著周圍可能存在的任何一絲惡意。
這亂葬崗本就陰氣極重,如今又下起雨,哭聲突兀,處處透著詭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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