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瘋了嗎?!”
觀禮台上,所有看到這一幕的長老和執事,都下意識地站了起來。
用肉身去硬抗上品法器的全力一擊?
這跟找死,有什麼區彆?
就連那個一直對蘇嶽不屑一顧的王晨,也被他這不要命的打法,給嚇了一跳。
他想收招,但已經來不及了。
“噗嗤!”
鋒利的劍芒,重重地,劈在了蘇嶽的左肩之上。
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,瞬間出現。
鮮血,如同噴泉一般,狂湧而出。
蘇嶽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,但他非但沒有倒下,反而借著這股衝擊力,速度更快了幾分!
他強忍著劇痛,用那隻完好的右手,死死地,抱住了王晨的腰!
然後,將他整個人,都撞倒在地!
“砰!”
兩人重重地,摔在了堅硬的青石板上。
王晨被他這一下,撞得七葷八素,腦子裡一片空白。
他空有一身高明的劍法,但此刻被蘇嶽死死地抱住,根本施展不開。
而蘇嶽,雖然身受重傷,但他那雙眼睛裡,卻閃爍著一股瘋狂而狠厲的光芒。
他沒有去管自己肩膀上那道猙獰的傷口。
他隻是用儘全身的力氣,張開嘴,狠狠地,咬向了王晨的脖子!
他用的,不是什麼高明的武技。
而是最原始,最野蠻的,如同野獸一般的撕咬!
“啊——!”
王晨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。
他感覺,自己脖子上的肉,像是要被硬生生地,撕下來一塊!
劇烈的疼痛,讓他徹底失去了反抗的意誌。
他扔掉了手中的長劍,拚命地,拍打著蘇嶽的後背。
“我認輸!我認輸了!快鬆口!”
直到聽到考核官宣布比賽結束的聲音,蘇嶽才緩緩地,鬆開了嘴。
他的嘴裡,滿是鮮血,分不清是自己的,還是對方的。
他搖搖晃晃地,從王晨的身上爬了起來。
然後,對著觀禮台的方向,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。
他,贏了。
雖然,贏得無比慘烈,無比狼狽。
但終究,還是贏了。
他,終於靠著自己的努力,敲開了這座修仙聖地的大門!
然而,等待他的,並不是鮮花和掌聲。
觀禮台上的長老們,看著他那副渾身是血,如同惡鬼一般的模樣,都下意識地,皺起了眉頭。
“此子,心性太過狠厲,戾氣太重,難成大器。”
“沒錯,修仙,講究的是仙風道骨,飄逸出塵。他這般如同市井無賴一般的打法,簡直是有辱斯文。”
“罷了罷了,看在他毅力還算可嘉的份上,就讓他去外門,當個雜役弟子吧。日後若是能磨平了這身戾氣,或許還有幾分前途。”
幾位長老,三言兩語,便決定了蘇嶽的命運。
雜役弟子。
玄天宗裡,最底層的存在。
乾著最苦最累的活,拿著最少的修煉資源,甚至連一本像樣的功法,都學不到。
這個結果,讓剛剛還沉浸在勝利喜悅中的蘇嶽,如墜冰窟。
他的心,瞬間涼了半截。
但他沒有抱怨,也沒有不甘。
他隻是默默地,拖著重傷的身體,走下了演武台。
他知道,這,就是現實。
沒有天賦,沒有背景,能留下來,就已經是一種奢望了。
“哼,這小子,倒是有幾分骨氣。”觀禮台上,嵐硯秋看著蘇嶽那倔強的背影,忍不住讚歎了一句,“比那個隻會哭爹喊娘的王晨,強多了。”
“可惜了。”蒼子文也歎了口氣,“他的資質,確實是差了些。在玄天宗這種地方,想要出頭,太難了。”
林淵沒有說話。
他的目光,一直跟隨著蘇嶽,直到他的身影,消失在人群之中。
他知道,蘇嶽的故事,才剛剛開始。
而他,或許可以,在這故事裡,扮演一個不大不小的角色。
……
幾天後。
林淵借著“熟悉環境”的名義,一個人,在外門區域閒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