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好像……也開始長鱗片了。在脖子上。很癢。”
“我看到了。一座巨大的,在海底發光的宮殿。那裡傳來歌聲,很美妙。它們在呼喚我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這不是瘟疫,也不是詛咒,它是一種……恩賜。”
日誌最後一頁。
隻有一個用鮮血畫下的,扭曲的符號。
一個眼睛的形狀,瞳孔的位置,是一枚藍色的鱗片。
林淵合上日誌,心中一片冰寒。
深海瘟疫。
海妖之淚。
這些線索,都指向了那神秘莫測的東海龍宮。
他將航海日誌收入儲物戒指,正欲離開。
轉身的瞬間,他眼角餘光瞥見船長骸骨那空洞的骨手中,似乎攥著什麼。
林淵走過去,稍一用力,便掰開了那隻僵死的骨手。
一枚通體幽藍,巴掌大小的鱗片,靜靜躺在他掌心。
鱗片呈菱形,表麵光滑如鏡,折射著妖異的光澤。
入手冰涼。
一股奇異的精神波動從鱗片中散出,帶著致命的誘惑,試圖侵入他的識海。
林淵冷哼。
識海中的白骨王座微微一震,便將那股精神波動徹底碾為齏粉。
“海妖之淚。”
他收起鱗片,轉身走出船長室。
回到萬通寶船,嵐硯秋三人立刻圍了上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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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麼樣?林淵,上麵有什麼?”嵐硯秋急切地問。
“一些死人,和一本有趣的日誌。”林淵將航海日誌的內容,簡要複述了一遍。
“長鱗片的怪物?深海瘟疫?”蒼子文眉頭緊鎖,“這絕非尋常妖獸所為。”
“我感覺,那鱗片的氣息很不好。”江籬的小臉寫滿厭惡,“充滿了謊言和誘騙的味道,比我做失敗的‘三日醉魂湯’還要難聞。”
眾人議論之際,金寶那胖乎乎的身影不知何時又冒了出來。
他看了一眼林淵,那雙被肥肉擠壓的眼睛裡,掠過一道深意。
“林小友,看來,你找到了一個有趣的小玩意兒。”
林淵不語,隻是將那枚藍色的鱗片拿了出來。
看到鱗片的瞬間,金寶臉上那萬年不變的商賈笑容,凝固了一刹。
儘管轉瞬即逝,卻被林淵捕捉得一清二楚。
“哦?這不是‘海妖之淚’嗎?”金寶很快恢複了玩世不恭的模樣,他咂咂嘴,點評道,“稀罕物。傳說是上古海妖隕落時,一身精魄所化。戴在身上,能讓人在水下呼吸自如,百毒不侵。但嘛,也會聽到一些……不該聽到的聲音。”
他瞥了林淵一眼,話裡有話。
“金老板似乎對這東西很了解?”林淵反問。
“嗬嗬,生意人嘛,見過的稀奇古怪的東西,總是要多一些。”金寶打了個哈哈,輕飄飄地岔開話題。
“這無風帶怨氣太重,不宜久留,我們還是儘快離開。”
他說著,便轉身朝船艙走去。
林淵凝視著他的背影,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藍色鱗片,眼神變得無比深邃。
這個胖子,在說謊。
他絕對認識這東西。
而且,這所謂的“海妖之淚”,也絕非“能聽到一些聲音”那麼簡單。
它與那場恐怖的“深海瘟疫”,與那座神秘的龍宮,必然存在著更深層次,更黑暗的聯係。
前方的東海,水越來越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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