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低著頭走。”魏晉禮囑咐了一聲。
如今王府中四下警戒,巡邏搜查的護衛到處都是,府中的下人們都自行避到了一側,不敢隨意走動。
好在柳石記性好,踩過點後,已將魏府的各處巡防都熟記於心。
隻是要顧及著魏晉禮的腿腳,三個走的不快。
“你們,做什麼的?”
幾人行至外院處,突然有兩名護衛攔住了他們的路。
沈鶯手心冒汗,沉沉地低下了頭,生怕被他們瞧見了。
柳石彎下了腰身,拱手行禮,回著:“小的是外院采買的,今早備了一些新鮮的肉和菜,正領著人去搬呢。”
那兩個護衛對視一眼,而後細細看了三人幾眼後,才道:“我們跟你們一同去看看。”
“是,兩位大人請。”柳石走在前頭領路,這兩名護衛就跟在後頭。
沈鶯與魏晉禮皆慢了他們一步,稍遠一些地跟在後頭,倒也不曾引起旁人的注意。
等到了外院後門處,果真有一輛滿載了蔬菜和紅肉的板車在,車上滿是一些筐簍,大大小小不一致,可最大的簍子,看似倒也能藏下一個人。
說時遲那時快,一個護衛突然出手,長劍猛地紮進了簍筐中!
長劍捅了好幾個來回,劍身上除了沾了些菜葉子,無半分血色。
柳石連忙上前,懇求道:“兩位大人,這些可都是今早新鮮采買的。若是都捅爛了,我,我可沒法子交差啊!”
魏晉禮拉住了沈鶯的手,趁機將她往板車旁邊拽了過去,有了籮筐的遮擋,一時也看不清他們。
護衛來回搜查了一番,倒也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。
“彆在這兒費時間了,還得去找人呢!要是找不到,我們兩個人的腦袋可都不一定能保住!”其中一個侍衛小聲嘀咕了一句。
另一人又左右看了兩眼正搬東西的三人,卻是突然輕輕“嘖”了一聲,指著沈鶯的方向,說了一句:“你,抬起頭來。”
這女子的手也太過白淨了些。
沈鶯抬手抱著菜筐的動作停了下來,那一張埋在筐子後頭的臉,正欲稍稍往右側移出來時,柳石的右手已經抵在了藏於腰間的軟件之上,隻等著拔劍而出。
然而,一句嗬斥傳來:“你們在這兒乾什麼!還不去裡頭幫忙!”
是個一頭白發的老人家。
此人,乃是榮王府乾了十多年的外院管家陳管家了。
兩名護衛聽見這聲,連忙朝陳管家賠禮,“是是是,我們馬上就去。”
等到護衛終於離開了,柳石才朝著這位陳管家恭恭敬敬作了禮,而後快速將板車上的菜都卸了下來,又將沈鶯與魏晉禮都藏於了簍中,才匆匆趕車出了榮王府。
出門之時,亦有人預備盤查,陳管家趁機上前,拿著手中的長鞭抽了柳石幾下,“讓你頂嘴!這肉不新鮮,就是不新鮮。你趕緊去尋人,將肉給換了。乾了這麼多年,連這肉都分不清,留你何用?”
一頓打罵下來,旁人倒也懶得與他們多話。
他們大手一揮,“行了。趕緊走,某要在此處喧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