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……
沈鶯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。
這人腿腳還受著傷,確實不方便解手。可她是一個女子……如何能幫他?
“那,那該怎麼辦?”沈鶯雙頰通紅,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。
“你扶我去後麵。”魏晉禮自然也做不出讓一個女子伺候他解手,隻是故意想要為難一下她,逗一逗她罷了。
誰讓她,總想逃走呢?
沈鶯麵上硬生生地扯出了一抹苦笑,也不知是笑魏晉禮竟淪落到需要人攙扶著去解手,還是苦笑她自己竟真的要伺候他去解手……
“我扶你去。”可如今這院子裡麵,唯有她們兩個人,沈鶯還真的沒辦法將他丟下,要是真讓堂堂的大理寺少卿濕了褲子,那才是真的笑話。
一隻胳膊撐起了男子的體重,魏晉禮並沒有到一步都不能走的地步,卻是故意將身體的重量壓在了女子的箭傷,下頜抵在了她的頸邊,從背後看去,像是將女子整個人都環抱在了他的懷中。
呼吸的濕熱氣息,自頸邊傳來,沈鶯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輕緩,生怕扯疼了他的腿腳或是胳膊。
兩人貼得極近,魏晉禮隻要稍稍偏頭,唇邊就能蹭到了她白皙如玉的肌膚上,令人遐想聯翩。
“到了。”不過是走去了後頭,寥寥幾步的路程,沈鶯卻覺得走了許久,腰間被男子的另一個胳膊纏繞而上,似是給他借力,卻又像是他故意為之。
魏晉禮的指尖劃過了她的腰線,不禁輕笑出聲:“多謝。”
屏風擋在了沈鶯的身後,她稍稍推了推魏晉禮,“你自己扶著些,我先出去了。”
總歸,不能讓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,待在裡頭吧……
沈鶯羞紅了臉,轉身就要走。
卻聽得魏晉禮又喚了一聲:“沈姑娘,能否幫我解開一下腰帶?”
這一身的下人服,腰帶是係在身後的,纏的緊湊,魏晉禮舉了舉胳膊:“實在是解不開。”
沈鶯無法,抿著唇邊,認命似的走了過去,青蔥般的指尖從他的腰間繞過了兩圈,將那根細細長長的黑色腰帶取下。
可目光之下,那長褲竟……
“你!下流!”沈鶯忙轉過身去,罵了一句後,丟下手中的腰帶就逃了出去。
分明,分明是故意折騰她!
沈鶯當真是看明白了,魏晉禮就是故意的!不過是見她心軟,想趁此逗弄她罷了。
氣上心頭,沈鶯索性也不管他了,將屋子裡的碗筷一收拾,獨自回了自己的房中。她腦中滿是那人戲謔的笑意,分明是故意看她的笑話,當她好欺負罷了。
呸,都傷成這般,竟還有閒心想那些事?沈鶯氣呼呼的捶著枕頭,將自己裹進了被子裡。
屋子裡,魏晉禮解完手後,自行穿好了衣裳,胳膊是疼,倒也不是動不起來。
方才,該是生氣了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