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人……留不得!”朱溫眼中殺機畢露,“孤這就派人去洛陽,將他一家老小,滿門抄斬!”
“萬萬不可!”李振立刻阻止道,“主公,張全義如今乃洛陽之主,手握兵權。我們此時動他,一來師出無名,二來隻會逼反他,讓他死心塌地投靠李燁,到那時,我們等於親手將洛陽送給了敵人。”
“那依你之見,該當如何?”朱溫強壓怒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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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安撫,同時監視。”李振一字一頓地說道,“立刻派一名心腹使者,攜帶重禮前往洛陽,加封張全義為河南府尹,對他好言撫慰,言明朝廷聖旨不過是離間之計,主公對他信任不減。讓他安心守城,同時,我們的使者就留在洛陽,名為協助,實為監視。隻要張全義沒有異動,我們就不能先動手。”
朱溫沉默了。
他知道李振說的是老成之言。
但一想到要對一個潛在的叛徒笑臉相迎,他就感到一陣惡心。
“另外,”李振繼續道,“主公應立刻傳檄天下,痛斥李燁名為忠臣,實為國賊,蠱惑聖聽,圖謀不軌。我們在輿論上,絕不能輸了陣腳!”
朱溫思量半晌,終於緩緩點頭:“就依先生所言。去吧,派朱友裕去洛陽。他是我的族侄,份量足夠,也夠心狠手辣。告訴他,穩住張全義,但若發現他有任何不軌之心,可先斬後奏!”
一道道命令從汴梁發出,一張針對洛陽的無形大網,開始悄然收緊。
而風暴的中心,洛陽城內。
河南尹張全義,也同樣手捧著一份抄錄的聖旨,枯坐了一夜。
燭火搖曳,將他的影子在牆壁上拉得忽長忽短,變幻不定,一如他此刻的內心。
李燁,宰相,東都留守……
這些字眼,像一把把小錘,反複敲打著他的心。
他比誰都清楚,朱溫是個什麼樣的人。
那是一個順我者昌、逆我者亡的梟雄。
自己獻城有功,才換來今日的地位,但這份信任,薄如蟬翼。
如今,李燁挾天子之威而來,朱溫的後院又燃起大火,焦頭爛額。
這天下,似乎又要變天了。
自己是繼續抱著朱溫這條大腿,還是……另尋高枝?
就在他心亂如麻之際,一名心腹親兵悄然入內,呈上一封密信。
“府尹大人,濮州來的信。”
張全義眼皮一跳,連忙拆開。信上的字不多,筆跡遒勁有力,內容更是讓他心中一震。
信中沒有招攬,沒有許諾,甚至沒有半句威脅。
通篇隻是以新任“東都留守”的身份,對“河南府尹”張全義噓寒問暖,讚揚他治理洛陽有方,百姓安居,最後隻是淡淡地提了一句,“不日或將巡視東都,屆時還望張府尹多多協助”。
看似一封平淡無奇的公文,張全義卻從中讀出了排山倒海般的壓力。
“巡視東都……”他喃喃自語,手心滲出了冷汗。
李燁這是在告訴他,洛陽,我遲早要來。
你是自己把門打開,還是等我把門踹開?
這是一個選擇題,一個關乎身家性命,滿門榮辱的選擇題。
張全義將信紙湊到燭火前,看著它慢慢卷曲,變黑,化為灰燼。
火光映在他的臉上,明暗不定。
“來人。”他低聲喚道。
“在。”
“傳令下去,自今日起,緊閉城門,加強城防。無我的手令,任何人不得出入。尤其是……西邊來的人,要格外留意。”
“遵命!”
親兵退下。書房內,隻剩下張全義一人。
他緩緩走到窗前,推開窗戶,望向東方濮州的方向,夜色深沉,一如此刻的天下棋局。
他知道,自己這顆棋子,已經站在了命運的十字路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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