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簡笑意連連,看著那身姿最為出眾的女子順從地走到自己身邊,輕柔地跪坐在席側的軟墊上。
一股清冽的幽香,悄然襲來。
他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在場眾人,隻見方才還正襟危坐,高談闊論的諸位大人,此刻無論老少,身邊多了個溫香軟玉後,也都放鬆了形骸,任由舞姬纖手奉酒,更有甚者上下其手,殿內氣氛一時旖旎了不少。
反倒是太子獨坐主位,手執玉杯,含笑望著台下這番眾賓歡娛的景象。
“世子請用。”
一道清越婉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。
一隻白嫩如玉的手臂捧著琉璃酒盞,輕輕遞到他唇邊。
指尖丹蔻嫣紅,與琉璃盞中琥珀色的酒液相映成趣。
李簡收起心思,瞬間進入了狀態。
低頭就著她的手飲了一口,隨後目光流連在她覆著輕紗的側顏上,手臂一緊,將她柔軟的腰肢一攬,徹底是一副沉湎溫柔鄉的紈絝做派。
“美人兒親手斟的酒,果然格外醉人。”
李簡聲音輕佻,看著她那秋水般的眸子。
低聲問道:
“還不知美人兒芳名?”
那女子嬌羞垂眸,避開李簡灼熱的目光,嬌聲說道:
“奴家……名喚雪衣。”
“哦?雪衣……好名字。人如其名,冰肌玉骨。”
李簡儼然一副豬哥模樣,臉上憐惜之色也更濃。
摟著那纖細腰肢的手緊了緊,關切問道:
“雪衣姑娘為何背井離鄉,不遠萬裡來到京城?
莫非……家裡有個酗酒的父親,好賭的母親,還有個等著銀子念書的弟弟?”
雪衣聞言愣了一下,隨即眼波在他臉上輕輕一轉,聲音軟糯:
“世子爺說笑了,家中……雖清貧,卻也無此等不堪。
隻是……隻是生計所迫,無奈遠走,其中辛酸,實在難以儘述……”
她這番楚楚可憐的模樣,配上那婉轉柔媚的嗓音,更是激得李簡表演欲大漲。
手上也更不規矩,攬著腰肢的手掌開始緩緩遊移,一副色令智昏,急不可耐的模樣,任誰看了都不像演的。
雪衣的身體隨著他的動作愈發緊繃,但依舊柔順地依偎在他懷裡,甚至還抬手又為他斟了半杯酒。
李簡他哈哈一笑,見她如此順從,行為更是得寸進尺:
“如此佳人,何苦讓這薄紗礙事?來,讓本世子好好瞧瞧……”
說完便抬手欲摘下她臉上麵紗,就在手指即將觸碰到那淺碧色麵紗的邊緣。
一隻微涼而柔韌的手,快如閃電般,悄無聲息地滑入了他寬大的袍袖之下,死死的將他準備摘下麵紗的手扼住,力道之大,讓他半條胳膊瞬間一麻!
與此同時,一抹冰冷徹骨的鋒銳,隔著數層衣料,死死抵在了他的腰子上!
李簡身體瞬間一僵。
隨即,雪衣將他懸在半空的手緩緩按下,順勢將頭倚靠了過來,朱唇幾乎貼上了他的耳廓,嗬氣如蘭:
“世子爺……這麵紗,揭不得。”
李簡笑容僵硬了一瞬,目光飛快掃過全場,隨即立刻恢複如常,順勢就將頭深深埋入她頸窩。
場中眾人見狀,紛紛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。
溫熱的呼吸噴在雪衣敏感的頸側,讓她渾身一顫,幾乎要控製不住手中利刃。
“美人兒……這是何意?”他的聲音悶在她頸間,帶著情動般的微喘。
“不想死,就安分些。”
雪衣的聲音壓得極低,如同情人呢喃,
“按我說的做,可保性命。”
李簡聞言,在她頸側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蔑嗤笑:
“嗬,就憑這個?
你可知本世子身懷絕世武功,金鐘罩鐵布衫已臻化境,就你這小玩意兒,怕是連我的油皮都蹭不破。
而我,隻需喊一聲,你便走不出這個大殿。”
雪衣手腕微一用力,那鋒銳的尖端又陷入半分,刺痛感讓李簡肌肉瞬間繃緊。
她語氣冰冷,氣息拂過他耳廓,
“那你大可試試,我保證,你會死在我前麵。”
李簡心頭一沉,暗罵倒了血黴。好不容放縱一次,還碰上這麼個玩意。
隨即他轉變策略,語氣軟了下來:
“女俠……你我素昧平生,無冤無仇,何苦為難我?
你想殺誰儘管去,我對天發誓,隻當什麼都沒看見,什麼都不知道,如何?”
“閉嘴!”雪衣低斥,
“現在,老老實實做好你的紈絝。等宴席散了,帶我出去。”
就在這時,主位上的太子似乎覺得氣氛不夠熱烈,笑著開口,聲音傳遍大殿:
“賢弟,這江南的軟玉溫香,比之北地的颯爽佳人,滋味如何啊?”
全場的目光,包括太子那帶著審視與笑意的眼神,瞬間聚焦在李簡身上。
李簡心中暗罵一聲,猛地將頭從雪衣頸窩裡抬起,臉上泛著恰到好處的紅暈,眼神迷離,朗聲笑道:
“殿下明鑒!北地女子美則美矣,卻如烈酒燒喉,勁兒太大!這江南的女子嘛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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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臂用力,將身體緊繃的雪衣又往懷裡摟了摟,手指輕佻地在她臂上摩挲,
“……就像這陳年美酒,入口綿柔……嘿嘿,
臣,今日才算領略到何為真正的溫柔鄉!”
他這番話,引得席間眾人一陣曖昧的哄笑。
太子也撫掌大笑,顯然對李簡這番真情流露十分滿意。
李簡見狀,仿佛酒勁上頭,他先是自己仰頭飲儘杯中酒,然後將空杯示意給懷中的雪衣,嬉笑道:
“光是飲酒有何趣味?美人兒,不若……你用這朱唇,為本世子渡一口酒來嘗嘗?”
此言一出,滿座皆靜,隨即爆發出更響亮的起哄聲。
雪衣的身體瞬間僵硬如鐵。
李簡能清晰地感覺到,抵在自己腰間的刀尖都在微微顫抖,那是極致的憤怒與殺意在翻湧。
她抬眸看他,麵紗之上的眼眸裡冰寒刺骨,仿佛要將他千刀萬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