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那今天就沾你的光了。你是不知道,家裡那位如今管得嚴,這天香樓,我還真不是想來就能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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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柳煙起身,動作自然的為二人斟滿酒杯。
趙均平聞言哈哈一笑,舉杯道:
“簡哥,您那叫痛並快樂著!”
他說完,舉起酒杯,看向身旁的柳煙,眼神熱切,
“煙兒,來,咱們一起敬簡哥一杯!”
柳煙聞言,臉上立刻綻開一抹帶著羞意與榮幸的笑容,從善如流地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。
李簡見狀,眉梢微挑,目光在兩人之間打了個轉,嘴角勾起戲謔的弧度
“喲,這就叫上煙兒了?”
趙均平耳根一熱,撓頭嘿嘿傻笑。
柳煙則垂眸,睫毛輕顫,仿佛被這句調侃弄得更加不好意思。
李簡見好就收,輕笑一聲,爽快地舉起杯酒,朗聲道,“來。乾了!”
三人酒杯輕碰,發出一聲清脆的悅響,隨即各自仰頭飲儘。
酒液入喉,李簡眉頭忽地一挑,帶著些許訝異看向趙均平:
“喲,火燒雲?你小子今天夠下本的啊。”
隨即目光笑意盎然地瞥向柳煙:
“果然,柳姑娘在場就是不一樣啊。”
趙均平聞言“嗨”了一聲,把胸脯拍得砰砰響:
“簡哥!看您說的,小弟我是那種摳摳搜搜的人嘛!”
李簡卻不以為意地笑了笑,身體微微朝柳煙的方向傾了傾,用筷子虛點著趙均平,做出分享秘密的姿態,壓低了點聲音道:
“柳姑娘,與此人交往可要留個心眼,他最會裝大方了。”
“記得小時候,他父王從豫章給他捎來一種南豐橘糖,香得不得了。
他可好,每天摳下米粒大一點,夠十幾個孩子分,還跟做賊似的。
後來才知道,他床底下藏著幾大陶罐!”
李簡話音落下,柳煙似乎被這活靈活現的描繪逗樂,掩口輕笑,一雙妙目流轉,含嗔帶笑地望向身旁的趙均平。
趙均平窘得脖子都紅了,急忙分辯道:
“簡哥!您……您這話說的!
我那叫細水長流!好東西當然得慢慢品,一下子霍霍完了,往後大家再想吃,我上哪找去?我那不是未雨綢繆嘛!”
柳煙見他這般模樣,笑意更深,眼眸彎成了月牙。
一邊自然地執起溫著的玉壺為二人斟酒,一邊柔聲道:
“李世子與趙世子自小的情誼,當真令人羨慕。”
李簡聽完,先是淡淡笑,隨即沉默了片刻,
他目光似乎透過眼前的酒杯,看向了更遠的過去。
“情誼難得,”
他緩緩開口,聲音比剛才沉了一些,
“當年一同玩耍的夥伴,如今天南地北,風流雲散。
也不知如何了。”
這話像一顆投入靜湖的石子,輕輕漾開了趙均平心頭的漣漪。
他臉上的訕笑和紅暈徹底褪去,被一種真切的、帶著沉重悵惘的神情取代。
他歎了口氣,眼神有些發直,仿佛被李簡的話拽回了那段他不願多提的歲月。
“簡哥,你離京早,有些事……你是不知道。”
他聲音壓得低了些,
“你走後沒兩年,鬨了個什麼龍符案,搞得沸沸揚揚……”
他頓了頓,喉結滾動,似乎在艱難地吞咽某種情緒。
“就當年跟咱一起掏鳥窩的,武平侯家那個黑小子,你還記得吧?”
趙均平的聲音有些發澀,
“他家卷進去了……滿門抄斬。
送刑那天……我偷偷跑去看了一眼,那麼壯的一個人,哭得……哭得撕心裂肺,嘴裡還一直在喊娘……
我現在有時候晚上做夢,還能聽見那聲音……”
他說著仰頭將杯中烈酒狠狠灌下,辛辣的滋味似乎也壓不住那股翻湧上來的寒意與傷感。
“還有馮禦史家的,就是那個總喜歡和女孩子玩的,”
趙均平搖了搖頭,
“家裡被抄,流放嶺南下。這麼多年過去,也不知道他還活著沒……”
李簡靜靜聽著,目光似乎沉在酒杯裡搖曳的光影中,實則眼角餘光一刻未離柳煙。
隻見柳煙聽著趙均平那沉重的敘述,臉上溫婉的笑意斂去,化作一片肅穆與哀戚。
她並未插言,隻是在那令人窒息的感傷彌漫開來時,默默地執起玉壺為趙均平麵斟酒。
接著她身體自然地朝他的方向靠了靠,伸出手,輕輕覆在趙均平微微握拳的手背上。
“世子,”
她的聲音壓得極低,
“往事已矣,故人已遠。再多的悔痛與驚懼,也追不回來了。”
她微微收緊手指,傳遞著無聲的支撐。
“活著的人,總要往前看。
這世道無常,命如飄萍。
正因如此,眼前人,眼前景,當下這份……安然相聚的時光,才更值得珍惜與看重。”
趙均平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觸碰和輕聲細語說得一怔,手上傳來的柔軟,瞬間撫平了他心中翻湧的驚濤。
他反手握住了那隻柔荑,臉上重新燃起的暖意所取代。
“煙兒……”
他低聲喚道,眼中竟似有些微光閃動。
兩人執手相望,在這充滿沉重回憶的房間裡,竟硬生生辟出了一小方情意流轉的天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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