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傳和任辛山對話結束後,他這裡一會兒就收到了相關的資料。
他看了一下,果然那個異常始終搞不定,的確不是密教審查總局的原因。
這個異常的變動確實非常複雜,尤其是持羅伽多早期處理不當,致其一路壯大,已經到了最頂層的災難級彆了。
可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,依靠著審查總局這次派遣出的密儀大師,還有攜帶的國家收容的異常,仍是對其進行了約束和暫時性的鎮壓,使得事態得到控製,使其沒有進一步的壯大和蔓延。
當然如果密教審查總局不顧一切代價,實際上是可以處理掉這個異常,但這可能對國家收容的異常造成不可逆的損失和變動。
無論造成國家重要資產的損失還是後續的變動,從而引發更可怕或不可測的後果,這都是密教局負責人和上麵的高層所無法承擔的,他們的級彆也不夠做出這樣的決定。
陳傳看了下密教總局的報告和建議,要將這個異常以低成本方式解決,就是將其送回到原來的地方,並且由他們來處置。
這就需要與持羅伽多的協調、和上麵的溝通、還有多部門的配合,這同樣不是他們能完成的,需要主要負責人來解決。
黃去疾作為負責人到那邊,隻是一味命令他們儘快處理好,其餘的事情一概不管。
當然如果他單純作為一個事務官員的身份,可歸咎於怠惰權責,處理問題過於簡單粗暴,且疏於溝通,底下可以進行申訴,上級部門調查過可以問責或酌情進行撤換。
然而他除了自己的職務外,同時還是一個洞玄觀格鬥家,那事情就不是那麼簡單了。
他的主要任務就是在邊境起威懾作用,使得持羅伽多不在邊境上得寸進尺,包括杜絕再有異常入境,其餘他就算不管,也沒人可以指責。
陳傳略作思索,這件事需要處理好,持羅伽多那邊仍是需要威懾的,兩個事情似乎可以結合起來做,
他很快就有了一個想法,意念一動,當場分化出了一個力量分身,沒有乘坐任何載具,直接破空飛去。
原南道,黃去疾坐在躺椅之上,旁邊放著熱氣騰騰的熱飲,這裡是一處修築在邊境的堡壘要塞。
如今四月份,冰雪尚未消融,青藍色的天空,靜謐的湖水倒映著雪山,從這裡俯瞰下去,對麵是一望無際的平原,有一種空曠孤寂之美。
他看著正在頑強破土生長的花草,慢慢喝著一杯特製的熱飲。
這是他最愛喝的“烈火熔岩”,需要加上許多產自交融的珍稀果實,是他特意要求從中京運過來的。
一口喝下去之後,他吐出了一道灼熱滾燙的氣息,再吸入一縷微甜清涼的空氣,感覺裡麵似乎還帶點草木的清香。
這裡條件很糟糕,可是也遠離了紛擾,他也慶幸自己當初那個決定,早早離開了安全事務部,所以沒有和何書岡一起被清算。
縱然以他的身份不至於被如何,可被冷藏起來也不是他願意的,在大轟撞來臨前他還有很多事要做。
這裡沒有上級,也沒有搞事的下屬,所以他有很大的自主性,等拖上幾個月,等大轟撞一來,以他的身份,也不怕有什麼事了,那時候國家將更需要他。
這個時候,他的界憑上出現了一則消息,後方有高權限電報送到,需要他親自去接收。
他一皺眉,坐著沒有動,一個手指頭斷裂下來,化做了他另一個自己,往那邊走了過去。
等接到電報後,他神色頓時不太好看,這是從流派內部發過來的,提醒他上麵不滿意異常的處理遲遲沒有推進,將會派遣一位顧問過來問責和處理這件事。
而人選正是和他有過一些過節的陳顧問。
為什麼突然之間要過來處理這件事?而且是顧問團來過問?
處理這種事一年半載一向是很正常的,這點小事值得最高顧問團的關注麼?是因為大轟撞將至的原因嗎?
他立刻動用了下自己的內部渠道設法了解了下,才知道是持羅伽多的抗議才讓他們注意到了這邊,並牽扯到了他。
他神色一沉,當初自己撤到了這裡,其實還有一層意思,那就主動退讓,一個實權司務躲到邊境,就是主動服輸示軟的意思,這樣上麵也不太會追究了。
持羅伽多那邊他也設法打過招呼了,讓他們這些天安分一些,讓他們彆這麼跳,換一個人來未必會像自己那麼好說話。
現在看起來,有些人是聽不懂人話的。
既然這樣,那麼也不要怪他不客氣了。
他琢磨了一會兒,乘坐飛艇離開了邊境哨所,來到了原南道中心城內,最後進入一間早已訂好的酒店大廈包廂。
他坐下來之後不久,一個人走了進來,也沒有說話,靜靜等待著他的開口。
他說:“上麵可能要針對我。”
對麵的人說:“黃司務,您是怎麼想的?在變革到來之前,公司不可能與他們對抗的,也做不到影響最高決策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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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去疾擺擺手,說:“影響不到大順的,但是公司應該可以影響到持羅伽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