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口被封死的巨響在信號塔底層回蕩,震得頭頂的碎石簌簌往下掉。劉靜扶著謝洛科夫站穩,手電筒的光柱掃過厚重的合金門——剛才還能看到外麵夜色的縫隙,此刻已被完全封死,連一絲光都透不進來。
“狗娘養的!”謝洛科夫低罵一聲,用肩膀撞了撞合金門,門紋絲不動,反而震得他後背的傷口一陣發麻。新做的短刃在臂上泛著藍光,像是在呼應他的怒火。
“彆撞了,是液壓鎖。”渡鴉用槍托敲了敲門鎖,“得找控製麵板解鎖,硬闖沒用。”她的手電筒掃過四周,光柱落在牆角一個不起眼的金屬盒上,“在那兒。”
白猿李已經側耳聽了起來,眉頭越皺越緊:“上層有動靜,很多腳步聲,正往下走。還有……機械運轉的聲音,像是傳送帶。”
劉靜心裡一沉,打開係統麵板,共享視野瞬間鋪開——利維坦視角裡,二樓樓梯口隱約有黑影晃動;白猿李的聲波紋路顯示,那些“腳步聲”速度極快,不像是人類;而謝洛科夫的視角裡,控製麵板上的線路正隨著上層的動靜微微顫動,像是被某種頻率乾擾著。
“是改造感染者,至少十個。”劉靜迅速解讀信息,“它們被傳送帶送下來了,速度很快!”
利維坦低吼一聲,龐大的身軀擋在樓梯口,鱗片豎起,做好了防禦準備。謝洛科夫則扶著牆站穩,短刃微微抬起,刃口對準樓梯方向。渡鴉靠在控製麵板旁,狙擊槍的準星鎖定著樓梯拐角,手指扣在扳機上。
“劉靜,解鎖!”白猿李的聲音緊繃,“我聽聲辨位,給你爭取時間!”他的弩箭已經上弦,箭尾的羽毛在手電光下輕輕顫動。
劉靜立刻衝到控製麵板前,金屬盒上布滿了複雜的按鈕和線路,其中幾根線還在滋滋冒著電火花。她深吸一口氣,回憶著秋日秘徑刷到的一本《簡易電路維修》手冊——當時覺得沒用,隨手塞在背包裡,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。
“紅色線接藍色接口,黑色線繞三圈……”劉靜一邊念叨一邊動手,手指被電火花燙了一下,疼得她齜牙咧嘴,卻不敢停。樓梯口傳來利維坦的怒吼,顯然改造感染者已經衝下來了。
“鐺!鐺!鐺!”利維坦的鱗片被撞得發出脆響,劉靜回頭時,正看到一隻感染者的爪子卡在他的鱗片縫隙裡,利維坦一揮手,那隻爪子連帶半截胳膊被硬生生扯了下來,綠色的汁液濺了一地。
“左邊第三個按鈕!按下去!”白猿李的聲音帶著喘息,他顯然也被感染者纏住了,弩箭破空的聲音密集得像雨點。
劉靜立刻按下按鈕,控製麵板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蜂鳴,合金門的液壓鎖發出“嗤”的一聲,解鎖的指示燈亮了!
“開了!”劉靜歡呼。
謝洛科夫卻突然喊道:“彆開門!”他的短刃剛剛劈開一隻感染者的頭,綠色汁液濺了他一臉,“外麵有埋伏!我聽到藤蔓教派的教徒在說話,他們等著我們出去自投羅網!”
劉靜的手僵在門把上,進退兩難。不開門,上層的感染者越來越多,利維坦快撐不住了;開門,外麵的埋伏就是死路一條。
“用這個!”渡鴉突然從背包裡掏出個東西扔過來,是個煙霧彈,“先把感染者困住,再想辦法!”
劉靜接住煙霧彈,眼睛一亮——她想起秋日秘徑刷到的特殊材料“熒光粉”,當時覺得好看,裝了滿滿一袋。這東西遇煙霧會發光,正好能標記感染者的位置!
“白猿李,聲波乾擾!”劉靜撕開熒光粉的袋子,“利維坦,退回來!”
利維坦立刻會意,龐大的身軀往後一撤,騰出的空隙正好讓白猿李的聲波儘數灌入樓梯口。感染者們發出痛苦的嘶吼,動作瞬間遲緩。劉靜趁機拉開煙霧彈的拉環,同時把熒光粉撒了出去。
“砰!”
白色的煙霧瞬間彌漫開來,熒光粉在煙霧中亮起幽幽的綠光,將每隻感染者的輪廓都照得清清楚楚。謝洛科夫的短刃立刻有了目標,藍光在綠光中穿梭,每一次揮砍都精準地落在感染者的要害處。
渡鴉的狙擊槍也沒閒著,子彈穿透煙霧,總能打在綠光標記的關節處。利維坦則守在煙霧邊緣,偶爾有衝出的感染者,都被他一爪子拍扁。
不到五分鐘,煙霧散去時,樓梯口已經堆起了一堆感染者的屍體,綠色汁液流得滿地都是。白猿李靠在牆上喘著氣,弩箭用得隻剩最後一支;利維坦的鱗片上沾了不少汁液,卻沒再添新傷;謝洛科夫的短刃上藍光黯淡了些,顯然耗了不少力氣,但眼神依舊銳利。
“暫時安全了。”劉靜癱坐在地上,手心全是汗,“外麵的埋伏怎麼辦?”
渡鴉叼著煙,沒點火,隻是用槍杆指了指天花板:“不一定非要從大門出去。信號塔有通風管道,雖然窄,但利維坦應該能擠過去。”
白猿李的眼睛亮了亮:“我聽到了,東北方向有氣流聲,大概在三米高的位置。”
利維坦立刻走到牆邊,用爪子敲了敲,發出空洞的回響。他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摳開通風口的柵欄,裡麵果然黑漆漆的,能感覺到有風往外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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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夠寬嗎?”劉靜仰頭問,通風口看起來隻有半米寬,利維坦龐大的身軀擠進去,想想都覺得費勁。
利維坦試著把頭探進去,鱗片微微收縮,龐大的身體竟真的一點點往裡鑽:“能過。”他的聲音悶悶的,帶著點滑稽的回音。
“你先上去,清障。”渡鴉拍了拍他的鱗片,“我們隨後就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