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河投毒危機解除後的寧靜並未持續太久。深秋的一天,一位渾身是傷的地下工作者被秘密送到延安,帶來一個令人不安的消息:日軍在山西某地新建了一處秘密研究所,正在進行更危險的生物武器研究。
“必須查清這個研究所的情況。”林聞溪在緊急會議上說,“否則下一次攻擊可能更加防不勝防。”
然而,這次的偵察任務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危險。研究所位於日軍嚴密控製的區域,四周布滿了哨卡和巡邏隊。更棘手的是,內部消息表明,日軍已經提高了警惕,專門防範偵察滲透。
“讓我去。”林聞溪再次請纓,“我懂醫學和生物學,能識彆關鍵信息和樣本。”
反對聲比上次更強烈。
“太危險了!”傅連暲堅決不同意,“日軍肯定已經知道你的重要性,這等於自投羅網。”
顧靜昭更是急得眼淚直流:“上次你能回來已經是萬幸,這次不可能再有這樣的運氣了!”
但林聞溪的態度異常堅定:“正因為我是專家,才最有可能成功。普通偵察員可能無法識彆關鍵證據,錯過重要信息。”
經過激烈爭論,最終達成了一個折中方案:林聞溪帶隊,但隻在相對安全的區域指揮,不直接進入危險區域;同時組建兩支掩護隊伍,分散日軍注意力。
準備工作極其周密。他們準備了各種偽裝身份:林聞溪化裝成藥材商人,隊員分彆扮作夥計和腳夫;準備了全套的假證件和貨單;甚至提前編造了完整的背景故事和應對說辭。
“記住,一旦被發現,立即銷毀所有敏感材料,絕對不能落入敵手。”行前,林聞溪反複強調。
深秋的山西,山色斑斕,卻暗藏殺機。林聞溪一行人以收購藥材為名,逐漸接近目標區域。
最初幾天相對順利。他們走訪了幾個村莊,確實收購了一些藥材,與當地百姓交談,搜集零散信息。
“北山那邊最近管得特彆嚴。”一位老藥農無意中透露,“以前還能去采藥,現在根本不讓靠近,說是軍事重地。”
北山正是目標區域。林聞溪心中一動,表麵上卻不動聲色:“真是可惜,聽說那裡的黃芪品質最好。”
通過多方打聽,他們逐漸拚湊出研究所的大致情況:位於一個偏僻山穀,由特殊部隊看守,經常有車輛進出,有時夜間會有奇怪的燈光和聲音。
但關鍵信息仍然缺乏:研究所的具體位置、內部布局、研究內容、防護措施...這些都需要近距離偵察。
“必須有人靠近偵察。”林聞溪在臨時駐地召開會議,“我建議組織一個小隊,偽裝成采藥人,從後山嘗試接近。”
這是整個行動中最危險的部分。後山地勢險峻,日軍防守可能相對薄弱,但一旦被發現,幾乎無路可逃。
隊員小張主動請纓:“我帶路吧,我是山西人,熟悉這一帶地形。”
精心準備後,偵察小隊出發了。林聞溪堅持要同行,但被隊員們強行留下:“您是指揮官,必須坐鎮指揮。如果我們回不來,至少您還能繼續領導後續行動。”
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。林聞溪在臨時駐地來回踱步,不時看向後山方向,心中充滿不安。
約定的二十四小時過去了,偵察小隊沒有返回。無線電靜默,預定的信號也沒有出現。
“出事了。”林聞溪麵色凝重,“必須立即撤離這個駐地,可能已經暴露。”
果不其然,就在他們撤離後不到兩小時,一隊日軍就搜查了那個駐地。
更糟糕的是,在撤離過程中,他們意外與一支日軍巡邏隊遭遇。槍聲頓時響起,突圍戰中,兩名隊員犧牲,其他人被打散。
林聞溪和通訊員小劉躲進一個山洞,暫時逃過一劫,但小劉腿部中彈,行動困難。
“必須給你處理傷口。”林聞溪在山洞中為小劉取出子彈,用隨身攜帶的草藥止血包紮。
就在這時,遠處傳來日軍搜山的吆喝聲和犬吠聲。
“他們用軍犬了!”小劉麵色蒼白,“林所長,您快走,彆管我了!”
林聞溪堅決搖頭:“不可能!要走一起走!”
他攙扶著小劉,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山林中穿行。軍犬的吠聲越來越近,情況萬分危急。
在一個岔路口,林聞溪做出了一個決定:他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小劉身上,指向一條小路:“往這邊走,大約五裡外有個村莊,找李老漢,說是采藥人介紹的。”
“那您呢?”小劉急切地問。“我引開他們。”林聞溪平靜地說,“這是唯一的機會。”
不顧小劉的反對,林聞溪向相反方向跑去,故意製造聲響吸引追兵。軍犬的吠聲果然轉向,追著他而來。
接下來的追逐堪稱驚心動魄。林聞溪憑借對地形的敏銳感知和過人體力,在山林間與追兵周旋。有一次他甚至躲進一個瀑布後麵,看著日軍從眼前跑過。
但軍犬的追蹤能力超乎想象。無論他如何試圖掩蓋氣味,那些訓練有素的軍犬總能找到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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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危險的一刻,他被逼到了一處懸崖邊。前無去路,後有追兵,眼看就要被俘。
千鈞一發之際,林聞溪注意到崖壁上纏繞的藤蔓。沒有時間猶豫,他抓住一根粗壯的藤蔓,縱身向崖下蕩去。
子彈在頭頂呼嘯而過,打斷了幾根藤蔓。林聞溪的手臂被尖銳的岩石劃傷,鮮血直流,但他死死抓住藤蔓,終於蕩到了對麵崖壁的一個小平台上。
追兵在崖邊叫嚷了一陣,最終認為他不可能生存,悻悻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