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邊泛起魚肚白時,徐氏才回到中軍大帳。
她依然是那副中年農婦的打扮,破舊的麻布衣裳上還沾著護城河的泥水,頭發淩亂地貼在臉上,看起來狼狽至極。
但那雙眼睛,亮得像夜空中最亮的星。
朱由檢一夜未眠。
他端坐在帥位上,身著玄色龍袍,即便是在這軍營之中,依然透著九五之尊的威嚴。英俊的麵容在燭火映照下顯得愈發深邃,那雙鳳目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。
看到她進來,他揮了揮手。
帳內的侍衛立刻退下。
張春華如幽靈般站在他身後,那張絕美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,冰冷的目光落在徐氏身上,帶著審視和不屑。
"主公,任務完成。"
徐氏沒有廢話,直接將一張小小的布條呈上。
布條是從衣擺撕下的,用炭筆畫著潦草卻精準的地圖。揚州城內的兵力分布,防禦重點,糧倉位置,全都標注得清清楚楚。
最關鍵的是地圖角落,幾個名字後麵分彆寫著"可降"、"可搖"、"必死"。
朱由檢接過布條,修長的手指在上麵輕撫。
隻用一個晚上,就能將城內情況摸得如此透徹。
這個女人,果然是專業的。
他心中暗爽,麵上卻不動聲色。
"史可法有個失散多年的獨子?"朱由檢的指尖點在史可法三個字上。
"沒錯。"徐氏點頭,聲音恢複了清脆,"這是他最大的心病,也是唯一的軟肋。我已經將他兒子就在您軍中的消息,當作小道消息在城中傳播。"
她得意的笑了一下,這種心理戰,她最拿手了。
"乾得漂亮。"朱由檢將布條遞給張春華,"春華,按這名單,讓寒刃衛去接觸那些"可搖"之人。告訴他們,城破後第一個開城門的,官升三級,賞銀萬兩。"
張春華接過布條,快速掃了一眼。
她自問也能潛入揚州,甚至能取史可法人頭。但要在一夜間將人心向背分析得如此清楚,她做不到。
這個狐狸精,確實有兩把刷子。
"是,主公。"張春華領命轉身。
走到帳門口時,她腳步一頓,回頭看了徐氏一眼,眼神複雜。
大帳內隻剩下朱由檢和徐氏。
氣氛突然變得微妙起來。
朱由檢從帥位上起身,緩步走到她麵前。
他沒說話,隻是靜靜看著她。
看著她蠟黃的臉,乾裂的嘴唇,還有那身散發著黴味的破舊衣裳。
徐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,心跳莫名加速。
這個男人的氣場太強了。
即便她見過無數達官貴人,但麵對這位真龍天子,依然感到壓力山大。
"去洗洗。"
朱由檢的聲音帶著不可違逆的威嚴。
"帳後備了熱水和新衣。"
"謝主公。"
徐氏躬身退下,心中卻在狂跳。
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。
當她從帳後走出時,整個人已經脫胎換骨。
淡青色的絲綢長裙貼身而裁,完美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曲線。洗去臉上的偽裝,露出她本來的容貌——肌膚白皙如玉,五官清秀精致,雖算不上傾國傾城,但那雙狡黠靈動的狐狸眼,卻為她增添了無窮魅力。
濕潤的長發隨意披散在香肩,發梢還在滴水,平添了楚楚可憐的韻味。
她就像雨後初綻的野薔薇,美得危險,美得致命。
朱由檢坐在桌邊,正品著熱茶。
看到她出來,他放下茶杯,對她招手。
"過來。"
徐氏款步走近。
朱由檢拉著她的手,讓她坐在自己腿上。
徐氏身體明顯一僵,但很快放鬆下來,順從地靠在他懷中。她身上散發著沐浴後的皂角清香,混合著女子特有的體香,讓朱由檢心猿意馬。
"朕很好奇,"朱由檢把玩著她的一縷秀發,聲音低沉磁性,"你這張臉,哪一張才是真的?"
徐氏抬起頭,狐狸眼中漾著笑意。
"主公喜歡的樣子,就是真的。"
她的聲音軟糯下來,帶著若有若無的勾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