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帆長長地歎了口氣。
“除了你的dna,你把自己的一切都換掉了。”
“你以為這樣。”
“就可以天衣無縫地實施你的複仇計劃。”
“先是宗嘉,然後是劉豐,再是穆泉。”
“你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。”
“如果不是你在對付穆泉的時候。”
“不小心留下了傷口,引起了我們的警覺。”
“或許今晚,你就真的成功了。”
“你的計劃,是殺掉當年所有侮辱過你的人,對嗎?”
麵對徐帆最後的提問,陳思雨緩緩地抬起了頭。
她臉上的淚痕未乾。
眼神卻已經恢複了最初的死寂。
她看著徐帆。
也看著自己早已注定的結局。
她承認了。
承認自己做了變性手術,改名陳思雨。
除了dna外與普通女生無區彆。
其計劃是殺害所有當年侮辱過自己的人。
審訊室的燈光白得有些刺眼。
陳思雨坐在椅子上,神態出人意料的放鬆。
甚至還帶著點卸下重擔的愜意。
她打量著對麵的徐帆和他的領導崔馳。
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。
“行吧,既然都攤牌了。”
“那我就給你們來個沉浸式複盤?”
“從誰開始說起呢?”
“就從宗嘉開始吧,畢竟她是第一個。”
崔馳和徐帆對視一眼,沒有打斷她。
“宗嘉這個人吧,你們也知道。”
“她很自大。”
“她租的那個破公寓,安保約等於零。”
陳思雨伸出兩根纖細的手指,比劃了一下。
“想拿到他的鑰匙,簡直不要太簡單。”
“跟她喝兩次酒,假裝醉倒在她懷裡。”
“順手摸走她掛在腰上的鑰匙,前後不超過五分鐘。”
“然後嘛,當然是去配鑰匙啦。”
“我找了家街邊的小店。”
“老師傅手藝嘎嘎好。”
“配出來的鑰匙比原裝的都順滑。”
她講得眉飛色舞。
仿佛在分享什麼有趣的生活小技巧。
“鑰匙到手,接下來就是踩點。”
“她什麼時候回家,什麼時候出門。”
“家裡有幾扇窗,哪一扇是壞的。”
“我都摸得一清二楚。”
“萬事俱備,就差送他上路了。”
“哦,對了,在動手前。”
“我給她送了份‘開胃小菜’。”
徐帆的筆尖在記錄本上頓了頓。
“那幅畫?”
“bingo!”
陳思雨打了個響指。
“我給她郵箱發了我畫的死亡畫像。”
“就是想看看她被恐懼支配的樣子。”
“你們能想象嗎?”
“她看到自己的死相,嚇得把電腦都砸了。”
“嘖嘖,那場麵,太下飯了。”
她笑了起來。
那笑容在白熾燈下顯得格外詭異。
“動手那天晚上。”
“我用配好的鑰匙,悄悄進了她家。”
“我就躲在窗簾後麵,等著她回來。”
“她去關窗時是背對著我。”
“就是那個時候。”
陳思雨的語氣變得輕快。
“我從後麵,用早就準備好的繩子,勒住了她的脖子。”
“她掙紮得可厲害了,不過沒用。”
“我可是練過的。”
她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。
展示著那截白皙但有力的臂膀。
“很快,她就沒動靜了。”
“搞定,收工。”
她說完,攤了攤手。
表情無辜得像個講完鬼故事尋求表揚的孩子。
審訊室裡一片安靜。
崔馳的眉頭緊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