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馨的臉色一點點變得慘白。
她捂住了嘴,胃裡一陣翻江倒海。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凶手……把他們……當成了食材?”
“沒錯!”
徐帆猛地一拍桌子。
“這不是謀殺,或者說,不僅僅是謀殺。”
“這是一場取材!”
“凶手把他們當成了兩條案板上的魚,一頭待宰的豬!”
“割肉的手法,不是泄憤,不是變態的儀式。”
“那是屠夫分割牲口的手法!”
“精準,利落,專業!”
宇馨感覺自己的汗毛都豎了起來。
這個推論太瘋狂,太挑戰人的認知底線了。
“可是……可是為什麼啊?”
“吃……吃人?”
“這都什麼年代了!”
“我不知道為什麼。”
徐帆搖了搖頭,眼神變得幽深。
“也許是為了追求所謂的極致美味,也許是某種變態的信仰。”
“但動機不重要,重要的是。”
“這個推論能把所有線索都串起來!”
“凶手,極有可能就是一個廚子,或者屠夫!”
“一個對人體構造和肉質分布,有著變態般執念的美食家!”
就在這時,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。
張意明氣喘籲籲地抱著兩個透明的物證袋跑了進來。
“頭兒!你要的東西!”
徐帆一把奪過物證袋,將裡麵的東西倒在另一張乾淨的桌麵上。
他戴上白手套,小心翼翼地從一堆外賣單和餐廳傳單裡。
拈起一張製作精美的黑色卡片。
卡片是磨砂質感的,正麵用燙金字體寫著三個字。
“順興齋。”
徐帆的目光落在那張卡片上,眼神變得極其銳利。
“宇馨!”
“在!”
“立刻查宋海榮近半年的所有消費記錄。”
“信用卡,手機支付,所有!”
“查他有沒有去過一家叫‘順興齋’的餐廳!”
“好!”
宇馨立刻打開旁邊的筆記本電腦,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起來。
張意明看著桌上的卡片。
又看看徐帆凝重的表情,忍不住問道。
“頭兒,這到底怎麼回事?”
“你這急急火火的,飯都不吃就跑回來。”
徐帆沒有看他,目光依然鎖定在那張卡片上。
“這個凶手,不是一般的變態。”
“他殺人,是為了‘吃’。”
“吃?”
張意明也懵了,掏了掏耳朵。
“頭兒,我沒聽錯吧?”
“你沒聽錯。”
徐帆冷冷地說道。
“宋海榮的心臟,楊衛勝的大腿肉,都是他眼裡的‘頂級食材’。”
“剖開胸腹取心臟,那是處理內臟的手法。”
“切割大腿和後背的肌肉,那是選取優質部位的屠宰邏輯。”
“我們的對手,很可能是一個廚師。”
“一個把人體當成高級牲口來處理的瘋子!”
張意明倒吸一口涼氣,感覺後背涼颼颼的。
他乾了這麼多年刑警,什麼血腥的案子沒見過。
但這種聞所未聞。
這他媽的,是恐怖片照進現實了?
“頭兒!查到了!”
宇馨忽然喊道。
“三個月前,宋海榮在‘順興齋’有過一筆消費記錄!”
徐帆的拳頭猛地攥緊。
對了!全對上了!
他看向手裡的卡片。
“順興齋。”
“精品私房菜,恭迎品鑒。”
卡片下麵,還有一行燙金小字,標注著地址。
“江城,拾翠路33號。”
所有的線索,在這一刻,彙聚成一個清晰無比的坐標。
“很好。”
徐帆抬起頭。
“總算把你這條藏在陰溝裡的臭魚給揪出來了。”
他看向張意明,下達了命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