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漆宮門外,兩尊石獅呲牙咧嘴,紅漆剝落的門板上,鎏金“晉王宮”三字在陽光下晃得人眼暈——這是朱求桂稱帝後改建的行宮,規製竟比紫禁城的西六宮還闊氣:朱紅廊柱雕著五爪龍紋,殿頂覆著孔雀藍琉璃瓦,庭院裡抄手遊廊繞著一池碧水,假山上立著“禦筆”題字石碑,處處透著僭越的奢華。
朱由檢大步踏入被改作“偽太極殿”的正殿,腳剛踩上金磚地麵,目光便鎖在殿中那把鋪著明黃絨墊的龍椅上。椅背雕“日月同輝”紋,扶手鑲著東珠,比紫禁城的龍椅還多幾分張揚。他指尖猛地攥緊,隨即後退一步跨出殿門,沉聲道:“守衛何在!”
門外錦衣衛與白杆兵齊聲應:“屬下在!”
“這晉王宮的偽殿、龍椅,還有所有僭越陳設,儘數拆了!”朱由檢聲音壓著怒火,“琉璃瓦、金磚折價換銀,鎏金器物熔鑄入庫,‘晉王宮’匾額劈了當柴燒!拆得的銀錢,全入太原府庫,留作賑災、治水之用!”
“遵旨!”
話音落,王承恩捧著紙條快步上前,身後跟著東廠小太監:“陛下,太原府庫與涉案官員抄沒清單已核妥。”他垂首念道,“太原官倉存糧20萬擔;晉王宮庫銀約600萬兩,抄沒涉案官員家產合計200餘萬兩。”
“官員處置如何?”朱由檢接過清單,目光掃過“引金入長城”幾字,指節捏得咯吱響。
“回陛下,”王承恩聲音沉了幾分,“涉案官員中,與晉商勾結者占三成,與後金私通、引金兵屠城者共117人,已押至汾河邊斬首示眾,隨後剝皮充草,家眷按律滅三族。另有31名小吏,係被裹挾造反,平生無貪墨,已遣散回鄉;還查得3名地方能吏,素來清明善理民生,老奴請旨留任山西,專管民生恢複。”
“留任可以。”朱由檢抬眼,語氣冷冽,“傳諭三人:若敢陽奉陰違、苛待百姓,朕必誅其九族,剝皮充草,絕不姑息!”
“老奴記下了。”王承恩後退三步躬身一拜,轉身退下。
朱由檢望著偽殿的飛簷,低聲自語:“一個山西行宮,竟比皇宮還張揚;一群地方官吏,敢勾連外敵屠民——這天下的蛀蟲,到底還有多少?”他轉頭問侍衛:“太原百姓境況如何?”
“回陛下,”侍衛躬身道,“晉王雖僭越,但對太原百姓尚算克製,加之此前開倉放糧,百姓領了糧銀已陸續返鄉,街上鋪麵也有幾家開門了。”
朱由檢點頭,又問:“官商與晉王名下的土地,丈量得怎樣了?”
“回陛下,還在丈量中。”太原府吏連忙回話。
“丈量完,儘數分給無地百姓耕種。”朱由檢語氣堅定,“再傳諭:今年山西全免賦稅,讓百姓安心耕作,來年莫再受刀兵之苦。拆宮換的銀錢,除了賑災,還要備著防汾河水患、黃河汛情——每一分都要花在百姓身上。”
“臣遵旨!”
遠處校場傳來陣陣喊殺聲,朱由檢側耳聽了聽:“那是何事?”
“回陛下,是嶽山、嶽河將軍在操練流民軍。”侍衛回道,“此前4萬流民軍,2.8萬領糧銀返鄉,1.2萬願留營參軍,兩位將軍正帶著練槍術呢。”
朱由檢眼中閃過暖意,隨即高聲道:“傳馬萬年、楊四、李清來晉王宮議事!”
不多時三人趕來,齊齊下拜:“參見陛下!”
“起來吧。”朱由檢走到宮門前石階上,望著校場方向,“李清,你可知朕喚你們來為何?”
李清拱手:“陛下,莫非是為娘子關8萬匪患?”
朱由檢點頭又搖頭,緩緩開口:“如今太原剛定,軍中可戰之兵僅1.9萬——嶽山、嶽河操練那1.2萬流民軍,短期內難成戰力。娘子關匪患雖多,卻也是山西的隱患,這事兒,得好好謀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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