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萬大軍的蹄聲早已消逝在官道儘頭,塵埃未散,西安北門下,嶽忠民正整束五萬備衛騎兵的軍備。甲胄鏗鏘作響,戰馬嘶鳴低昂,晨光裡,這支壓軸啟程的勁旅如蓄勢的猛虎,隻待主帥一聲令下。
“嶽帥早日凱旋!”
忽聞兩側百姓跪迎,黑壓壓一片身影叩伏於地,呼聲震徹街巷。嶽忠民勒馬駐足,目光掃過滿臉殷切的鄉鄰,朗聲道:“老鄉們請起!此戰關乎西北門戶,關乎大明河山,末將定率弟兄們掃清漠南,必奏凱歌還!”
話音剛落,便見前方儀仗森然,明黃傘蓋下,朱由檢一身常服快步走來。嶽忠民心頭一震,翻身下馬,單膝跪地:“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!”
“忠民,快起來。”朱由檢快步上前扶起他,指尖觸到他冰冷的甲胄,聲音裡帶著難掩的沉重,“你不會怨朕吧?漠南草原是西北的屏障,這西北的每一寸土地,都是二十多萬將士用鮮血換來的,這份重擔,朕背得好辛苦。”
嶽忠民望著君王眼中的疲憊,躬身道:“陛下,臣不敢怨。請再信臣一次,臣定不辱使命!”
“朕若不信你,怎會將兵符交予你?”朱由檢拍了拍他的臂膀,“昨日你負氣而走,朕知你心中有委屈。洪承疇善統籌調度,但若論沙場破敵,大明還得靠你。”
嶽忠民望向仍在高呼的百姓,又念及嶽家世代忠勇的祖訓,目光愈發堅定:“陛下,臣身為武穆後裔,絕不讓祖宗蒙羞!此番若掃不平漠南,臣便不回來了!”
朱由檢眸色一沉,沉聲道:“去吧,先去給家眷告個彆。此戰若有任何需要,可速速傳信回京,朕必傾儘全力支援。”
“諾!”嶽忠民拱手,話鋒一轉,“陛下,臣懇請賜銀三十萬兩,大軍帶去,臣自有用處。”
朱由檢轉頭看向身旁的溫體仁,當即下令:“速去國庫支取三十萬兩銀,全數交付嶽帥。”
“臣遵旨!”溫體仁躬身領命,即刻安排小吏去支取銀兩。君臣之間,往日的隔閡早已在北伐的共識中消融,隻是那份君憂國、臣赴死的沉重,唯有二人自知。
朱由檢輕歎一聲,走向立在一旁的溫玉薇,溫聲道:“溫夫人放心,朕會命皇後時常照料於你,必護你母子周全。你且與忠民道彆吧。”
嶽忠民快步走到溫玉薇身前,看著她隆起的小腹,眼中滿是柔色:“玉薇,好生照顧自己。此戰雖凶險,為夫定會回來,親眼見咱們的孩子降生。”
溫玉薇含淚取出一卷繡著“塵”字的手帕,遞到他手中,帕內裹著一節青絲——青絲即情絲,是她最深的牽掛。“夫君珍重,妾與孩子等你歸來。”她再三叩拜,聲音哽咽。
嶽忠民接過手帕,緊緊攥在掌心,俯身回拜,隨即翻身上了烏騅馬。馬鞭一揮,一聲清嘯劃破長空:“出發!”
五萬備衛騎兵緊隨其後,銀戈鐵馬踏破晨霧,朝著西北方向疾馳而去。西安城內,百姓們望著那如戰神般遠去的身影,齊聲高呼:“嶽帥保重!”這聲音,是期許,更是托付。
城頭上,洪承疇望著嶽忠民遠去的背影,神色複雜。他與嶽忠民政見不合,卻也深知此戰的重要性,低聲自語:“希望你所言非虛,若漠南有失,休怪本官無情無義。”說罷,便轉身下了城樓。
崇禎目送大軍遠去,轉身對身旁的近臣道:“速傳旨長城!命祖大壽率六萬人馬即刻奔赴燕山山脈,築寨壘營;再派三萬天雄軍為長城尖刀,依嶽帥之計,敵近我退,敵退我打。若嶽帥戰事有失,即刻令祖大壽、盧象升退回長城固守防線!”
旨意既下,快馬揚塵而去。這場關乎大明國運的北伐,已然全麵拉開了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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