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師父!”
三人齊聲應道。
“嗯。”
九叔擺手讓眾人退下。
那一夜平靜過去。
從這天起,九叔的道場開始忙碌起來,他也閉門謝客。
到了第三天,秦淳來辭行。
他心裡清楚,隻要自己留在任家鎮一天,就是一個變數。
石堅無法確定秦淳是否會出手相助九叔,隻要他在,九叔和石堅之間就不會輕易動手——而這並非秦淳所願。
幾句告彆後,秦淳出門上車,踏上歸途。
望著遠去的車子,阿威忍不住問:“師父,我們真的不跟大帥去省城嗎?”
阿威其實很想跟著秦淳離開,畢竟石少堅的事和他脫不開關係。如果石堅來尋仇,他肯定首當其衝。
“不用了。隻有偷東西的,哪有天天防著偷東西的?你大師伯一天不來,我一天就不得安生!”
九叔說完,頭也不回地走進屋內。
看到師父進屋,阿威不敢獨自在外麵,也趕緊跟了進去,並關上了大門。
而剛剛離開的秦淳,其實悄悄折返,躲到一個隱蔽的地方。
他走了,但沒真的走。
這場戲,他不想錯過。
一天過去,風平浪靜。
第二天,依舊沒有動靜。
……
轉眼到了第五天,正是石少堅的頭七。
這天傍晚,天空下起了細雨。
哢嚓!
一道閃電劃破夜空,雨勢漸大,天色也徹底暗了下來。
暴雨中,九叔獨自在道觀裡畫符,並讓徒弟們將早就準備好的黃符貼滿整個道場。
門上、牆上、柱子上,一眼望去,全是明黃色。
“師父,下這麼大的雨,貼這些黃符有用嗎?我剛看見有些柱子上的符都被風吹掉了!”秋生疑惑地問。
“彆問那麼多,繼續貼!每個角落都得覆蓋到!”
九叔一邊說,一邊專注地畫符,毫不馬虎。
“明白,師父!”
三個徒弟雖然心裡有疑問,還是照做,去檢查哪裡還沒貼上黃符。
就在師徒幾人忙著貼符的時候,隔壁鎮的石堅也沒有閒著。
此時他已經確定秦淳不會插手這件事,他也打算在這個特殊的日子,為兒子做個了斷。
“林九,我要你們師徒給我兒子陪葬!”
石堅怒吼一聲,一道驚雷劈中道觀屋頂,直直落在他身上。電光纏繞間,他的氣息愈發恐怖。
他沒有被雷擊傷,反而將雷電吸納體內,環繞周身。
他已經入魔了。
遠處,秦淳看著那道閃電,輕聲說道:“有意思……越來越有意思了。”
石堅的道觀裡,
一具全身纏繞電光的韁屍站在他麵前。從屍氣判斷,至少是甲屍級彆。
石少堅的,竟被石堅煉成了一具異種甲屍。
“去吧!為自己複仇!”
隨著石堅施法,石少堅舉起雙臂,向外衝去。與此同時,附近亂葬崗上百具行屍也紛紛動了起來。
它們身上爬滿蛆蟲,每張腐爛的臉龐上都隱約可見石堅所畫的控屍符。
“殺了林九師徒!”
在執念驅使下,所有行屍跟隨石少堅,如潮水般湧向九叔的道觀。
“嘖嘖,”秦淳望著眼前的一幕,低聲感歎,“真是可怕。”
話雖如此,他臉上卻沒有一絲恐懼,隻有滿滿的興奮。
這時,九叔剛剛畫完陣法的最後一筆。
砰!
門外傳來異響。
“師父!外麵來了好多韁屍!石少堅也在裡麵!”
秋生慌忙從樓上跑下來。剛才他在樓上看到,大雨中,成群的韁屍正朝這邊湧來。
“師父,不好了!那些韁屍在撞大門!”
阿威和文才也從窗戶望出去,看清了外麵的情況。
九叔臉色一沉,低聲說道:“大師兄,你果然早有準備,想把我們趕儘殺絕。這麼多韁屍,肯定不是這幾日就能湊齊的。”
他早就注意到每具韁屍臉上都貼著控屍符。
看來之前看到石堅偷偷出門,應該就是去煉屍了。
砰!
行屍群已經衝破道場外圍的欄杆,直奔大門而來。
門上原本貼滿黃符,但在這暴雨中,符紙早已被雨水打濕脫落,隻擋了一小會兒,就被屍群撞開。
前方再無阻擋,屍群如潮水般湧入道觀,而石少堅化作的甲屍更是第一個衝進來——他已經聞到了仇人的氣息。
眼看屍群越來越近,秋生急問道:“師父,現在怎麼辦?”
九叔緊握桃木劍,深吸一口氣,沉聲說:“彆慌,把準備的東西都拿來,找個地方躲好,壓低呼吸。等我叫你們,你們三個再出來!”
“師父,我們留下來幫你吧!”
三人同時開口。他們從九叔的語氣中聽出了決彆的意味。
“傻孩子,你們不給我添亂就不錯了,快躲起來!”
九叔話裡帶著一絲欣慰。
“真是一場師徒情深,可惜今晚你們一個都活不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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